處境艱難,想尋個清靜地方過幾天也不行,稍有不慎還會連累在乎的人,那以命換得蕭歲的命,也換得扆彤焰他們平安吧。
林芷君沒說什麼,隻是把兩手平伸,表示不會反抗。
蕭年豎起手指在唇邊輕點了點,笑意柔媚“林師叔,不要生氣哦。我抓你,不是要對你不敬,也不是要讓玉真宮難堪,是想逼扆彤焰前來獻出內丹,試試她對你這個師父有幾分敬愛。”
話音剛落,蕭年的右手扭動起來,手指間飄出絲絲縷縷紅線,不是真線勝似真線。
那是繞指柔紅線,隨著他的操控,紅線搓揉為拇指粗細的紅繩,紅繩又變硬變直為紅的光條。
眨眼之後,那些紅的光條已構成一個牢籠,將林芷君關在其中。
蕭年從家丁那裡接過蕭歲,沒有扶他進府解毒,而是把蕭歲推進牢籠。
那個牢籠,被囚者要出去,紅的光條比鐵還堅硬,比天蠶絲還柔韌,蕭年要弄誰進去,就隻是如沒實物的光一般,輕易穿過。
林芷君扶住倒過來的蕭歲,盯著蕭年的眼睛問“你關他是什麼意思?你要是不給他解毒,我立刻破籠而出!”
蕭年的食指搖了搖,又繞了一截耳邊碎發纏來纏去,笑而不語。
林芷君想到了一種可能,聲音沙啞怒問“你、你困住了我,還是不幫蕭歲解毒?你隻是要利用我逼彤焰來?你太可怕了,蕭年,你才是惡魔!”
“林師叔,你是魔女,怎麼可以罵我是惡魔呢?那我們不成一樣的啦?我十六弟身體很弱的,你照顧好他,說不定他還可以撐到扆彤焰來。”
林芷君抓著光條猛掰幾下,光條晃動,卻沒有要斷的跡象。
壓抑不住的怒火噴發,可不知怎麼解恨“蕭年,你這個惡魔,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你掉眼淚!蕭年,你這個隻會玩陰招的賤胚!吼……”
林芷君想衝出去,不要這條命了,也不管蕭歲的死活,隻求把蕭年剁成了渣渣,死也不虧!
可是衝不出去!看似隻是虛光的紅色光條,撞不破,砍不斷,更穿不過!
蕭年的手再扭舞幾下,林芷君觸到光條像觸到炭火,隻得縮回手。
一次次受挫沒讓她頹喪,還更加狂怒到無法壓製,她眸中血光隱現,本已有幾個月沒練魔功,這時又盤坐於地練起來。
蕭年微感訝異看著她,隨後做手勢讓蕭作善帶家丁做好迎戰準備。
林芷君身上發出毫光,很快又變為刺眼亮光,這些光透衣而過,細看光的明暗像組成什麼圖案?
那是她經脈隱現,每一條紋絡都有靈氣光,並透過血肉衣服照出。
蕭作善和家丁們都被驚嚇到了,一個個呆若木雞,蕭年也滿臉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目蘊靈力,全神貫注細看著,林芷君的靈氣正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逆行!
片刻後,林芷君站起身,淡淡瞥了蕭年一眼,掏出誅心匕。
揮動幾下匕首,那鋒利刃口把繞指柔紅線形成的牢籠割開幾條裂縫。
林芷君再高高舉起誅心匕猛力一劈,所有紅色光條碎裂飛散!
轉瞬後,連碎光也不見,隻有暗淡的紅點點亂飛。
蕭年伸手一抓,那些紅點點也不見,他手心裡已團著一根發光紅線。
林芷君持誅心匕飛撲而出,嚇得蕭作善和那些家丁本能退後,忘了先前布署的要怎麼圍攻。
沒人在前抵擋,蕭年也沒有驚慌,身體朝後一仰,但沒有退開,而是掣出了楚腰彎刀。
他已觀察明白,林芷君此刻看似很強,但強行催動魔功對體力和靈力損耗很快,隻要撐過最難一刻,就有反擊的機會。
楚腰彎刀擋住了致命一擊,蕭年被震得倒退兩步,咬緊牙關才定住身形,嘴角已滲出鮮血來。
蕭作善再退了幾步,可眼珠兒轉了轉,又上前幾步,朝林芷君扔出一把刀。
一邊扔刀,還一邊高喊“都愣著乾啥呢?快救八公子!沒有八公子,哪個會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那些家丁不敢上前攻擊林芷君,都學樣子朝她扔刀,還有扔棍棒、鐵叉的!
林芷君所發的靈氣光擋住了那些武器,但是傷不到她,也阻礙了她的攻擊,蕭年連連躲避開。
蕭年得以喘息,陰森一笑“林師叔,你殺我泄憤沒用,還會讓蔡師叔為你丟命!蔡師叔被留在蕭家彆院,我一死,我祖母一定殺了蔡師叔報仇!”
林芷君微怔,而後又眼角帶譏諷冷笑,繼續再攻向他。
“受死吧!你在你祖母心裡沒那麼重要,大師姐不至於會被我牽連丟掉性命!”
清脆的斷裂聲接連傳出,各種武器變成一堆破銅爛鐵拋到空中,又重重砸下。
不少家丁被自己的武器碎片砸中,鮮血直流,淒厲慘叫聲不斷傳出,嚇得不遠處的樹林中那些飛鳥紛紛逃散。
蕭年的眼中同時閃過悲意和懼意,揚起楚腰彎刀,且戰且退。
他的肩頭已被飛射的誅心匕刺中,誅心匕又刺向他咽喉了,恰在此時,一聲驚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