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裡一定有一個疑問,但是你不好意思問我……”鬆山妙音狡黠地笑著。
李正陽正忙著往嘴裡塞熏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鬆山妙音見他沒有接話,隻好繼續說道“你一定很奇怪——我們從來沒見過,為什麼今天一見麵,我怎麼就會對你這麼感興趣呢?是吧?我沒有說錯吧?”
看見李正陽微笑了,她就接著嘰嘰喳喳地說道“其實啊,我早就對你感興趣啦!”
“我們櫻花國的圍棋界一向自詡為是世界第一的,看不起青龍國和金達萊國的圍棋人士。結果你這麼年紀輕輕的,一來就把他們的圍棋界給攪了個天翻地覆的。我每天看著報紙上那幫記者們的那個鬨騰啊,差點沒把我給笑死了。這故事,簡直比我們編的戲劇的劇情還要爽啊!”
這番話說的,由不得李正陽的心裡不舒坦得不要不要的。他笑著反問道“你怎麼會對圍棋感興趣的?你也會下圍棋嗎?”
“我不感興趣啊!但是我對你的這個人和你的故事都特彆的感興趣!我甚至在想,這個你來櫻花帝國後的這些個經曆,完全可以編成一個戲劇,而且一定會特彆地走紅、特彆受歡迎的!”
“我看不見得……”李正陽搖頭笑著“其實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很敵視我……”
“我就不是……”鬆山妙音轉換了個話題說道“我跟你說哈,我認識一個帝國科學院的朋友。他前些天跟我說,他們很多人最近正在一起研製一種叫做膠片的東西。不過,他當時說的好多東西我都聽不懂。但是他談到的什麼什麼電影之類的,那我倒是聽懂了。”
“你知道什麼是電影嗎?”她問道。
李正陽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懂!……那是個什麼東西?”
“哇!電影這個東西可神奇了。我那個科學院的朋友對我說,我們可以像正常生活中那樣,把一個一個的故事給演出來。然後呢,他們就在旁邊拍錄下來。我們隻需要演一遍,他們就可以反反複複地放出影像來給大家看,而且想看多少遍都沒有問題。”
說到這裡,她悠然神往地說道“他們說他們隻要把這個東西一搞出來,就請我去做演員。到時候,我就不用這麼費儘力氣地全國各地到處跑,一遍又一遍地給他們演一模一樣的戲劇了。我隻需要演一遍,就可以讓所有人想看就看,看多少遍都行。你說那該有多好啊!”
“嗯,是的,聽起來真是好神奇的……”李正陽帶著恭維的笑容附和了一下,接著又問道“可是,為什麼要叫做‘電影’呢?電出來的影子嗎?這個名詞好古怪……”
鬆山妙音顯然也不知道怎麼樣來回答這個問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身材高挑,成熟漂亮的女性來到了他們的桌前。她有著披肩的卷發,穿著黑色的外套和短裙,外套裡麵是白色的女式襯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職業女性的乾練。
這女人先是優雅地跟鬆山妙音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她們之間很熟識的樣子。隨後她就優雅地轉過身來,麵對著李正陽,主動伸出一隻潔白的纖纖玉手來,微笑著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李正陽先生。我的名字叫藤原由紀香……”
“哦,哦,你好你好……初次見麵,請多關照……”李正陽急忙起身跟她握了握手。
藤原由紀香對李正陽的事情做過很多的報道,也多次見過李正陽本人。但是李正陽卻從來沒有跟她打過任何的交道。因為藤原由紀香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是在有很多記者同行在場的情況下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他做什麼自我介紹,甚至都沒辦法跟他進行過什麼交談。
其實在那種亂紛紛的場合下,藤原由紀香也曾多次當麵向李正陽提出過許多的問題。但是當時李正陽基本上都是在逃避記者當中。而且在她提問的時候,也有很多其他的記者在同時向他發問,所以到現在為止,李正陽還是不認識她。
但是她對他所做的許多篇報道,李正陽基本上都是看過的,所以說兩個人也算是神交已久。
今天突然正式見麵,李正陽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在兩個人握手的時候,李正陽故意稍稍加大了握手的力度,說了一句似乎不太合宜的話“阿裡嘎多國雜以馬斯。”
這句話在櫻花語就是謝謝的意思,但應該是用在比較正式的場合,而不是平常比較隨意簡單應酬的時候所用的“阿裡嘎多”。
藤原由紀香馬上就明白李正陽所指的是什麼。自從他在櫻花的圍棋界掀起一股颶風之後,大多數的報社記者對李正陽是懷有敵意的,有些人甚至斷章取義地對他進行各種挖苦和打擊,隻有極少數的記者秉持著公平、公正的態度做著比較客觀的報道。
藤原由紀香顯然就是這極少數人中最為典型的一個。為此,她有段時間甚至受到了許多無端的攻擊和謾罵。李正陽的這句“阿裡嘎多國雜以馬斯”,就是對她表示致敬和謝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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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之後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客氣。我隻是在堅持我的職業操守,以及我個人認為是正確的理念罷了……”
鬆山妙音似乎並不是很高興有人來突然打攪,但是李正陽卻正巴不得有人來呢,於是就非常熱情地邀請藤原由紀香坐下來,說是仰慕這位女記者已經很久了,今天總算認識,正好大家可以一起聊一聊……
第二天的中午,在東都繁華的暮雲町的一座豪華酒吧裡,鬆山妙音熟門熟路地來到了一間非常幽靜雅致的包廂。在那裡,已經有一個男人正在喝著咖啡。他顯然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男人的名字很普通,叫做山田光夫,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本名。
山田光夫瘦高個,臉部棱角分明,眼神犀利,是情報局特彆調查課的課長。
看見鬆山妙音走進來,還沒等她坐下,山田光夫就一臉不悅地說道“我以為你昨天夜裡應該是跟他在一起的……而且是最後兩個人都應該在床上……”
鬆山妙音懶散地回答道“我倒是這麼想……可是那小子卻跟那個女記者打得火熱。”
“藤原由紀香?怎麼,你的魅力還比不過她?”
“瞎說!”鬆山妙音咯咯笑著,自豪地說道“我見過的人中,就沒有不被我的魅力迷得要死要活的。就算是我偶爾有點什麼不妥的言辭,也會被他們以為是胸大無腦的笨女生,最後都會給直接忽略掉……”
“可他最後不也是擺脫了你了?”山田光夫毫不留情地去戳她的自信。
“人家還是個孩子,在我麵前有點害羞和自卑,想要逃避一下也是正常的。再說了,那個女記者在報紙上為他說了不少的好話,乍一見麵,有驚喜和感激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對他的印象怎麼樣?說了半天,你到底看出了什麼問題沒有?”山田光夫回到了正題。
“他不像是個穿越者……”鬆山妙音得出了結論“除了圍棋,他好像對其他的事情都一無所知——不管是飛機還是電影,他似乎都沒有聽說過。倒是那個來自青龍帝國的傻了吧唧的記者,看起來倒真是像一個穿越者。”
“那個成天到處咋咋呼呼的家夥不靠譜。我們對他沒什麼興趣……”山田光夫皺著眉頭,繼續說道“前些天,我們找了一些圍棋界的專家,仔細分析了這個李正陽的下棋的風格和思路,得出來的結論是他一定是個穿越者……關於這個結論,你怎麼看?”
“我沒有看出來……或許,就算他是個穿越者,那穿越之前也就隻是個下圍棋的而已……”
“如果他真是個穿越者,那他最起碼也應該知道什麼是電影和飛機!據我所知,在他們的那個世界裡,就連不懂事的小孩子也知道這兩樣東西。”山田光夫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
他對麵前的這個女人很是不滿——你說你沒有將他誘惑到床上也就罷了,可是你們兩個談了那麼久的話,你卻居然什麼問題也沒有看出來。
鬆山妙音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氣氛十分的壓抑。
“算了,畢竟你不是我們的專業調查員……”山田光夫懶洋洋地拿出了一遝錢,丟在了桌子上,淡淡地說道“拿上這些錢走吧……在他的麵前,你可能已經失去了任何的價值了。”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如果他不是個穿越者,那就有許多的疑點都解釋不通了……但萬一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穿越者的話,那就說明,你從一開始就被他給看穿了。”
還有句話,山田光夫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這家夥真是一見麵就看出了鬆山妙音的破綻的話,那可能我們就已經非常接近一個很可怕的答案了——這小子很有可能就是江小龍本人……因為,據山鷹那邊的資料介紹這小子的前世,本身就是一名很厲害的情報人員……”
他回去以後,立刻就親自向矢野太造部長做了詳細的彙報。山田光夫最後總結道“我們目前還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小子就是個下圍棋的,或者,他就是江小龍本人。所以我認為我們需要進一步更深入地去進行調查,徹底揭開他的本來麵目……”
“那就去做,想儘一切辦法搞清楚!”矢野太造進一步指示道“多派一些人手到青龍國去,徹底搞清楚這家夥的一切情況。最好是到他的家鄉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學會圍棋的……”
“嗨依!”山田光夫行了一個九十度鞠躬禮,鄭重地說道“必要的話,我將親自帶隊,去青龍國調查清楚。”
此時,李正陽當然並不知道這些事情。他隻是從鬆山妙音那裡發現,情報局明顯已經加大了對他的調查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