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動手的馬紅兵和鐘躍民都望向那個大喊的青年。
一個身穿將校呢大衣的青年從馬紅兵身後那一大群人中走了出來。
就看他的穿著和周圍那些青年對他的態度也能看出來這個青年也是個狠人兒。
這哥們兒叫張曉京,和馬紅兵張海洋他們一樣都是八一學校的。
但是張曉京和鐘躍民卻認識的更早。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鐘躍民被父親鐘山嶽辦了轉學,帶到了四九城。
可當時專收乾部子弟的學校規矩太過嚴格,於是隻能先轉入一所普通小學。
也就是在這裡,鐘躍民認識了李奎勇。
而結識張曉京是後來在少年宮的摔跤比賽上,倆人都是爭強好勝的性格,於是那場比賽這倆小孩兒打的不分勝負。
倆人下場後沒有仇視對方,反而互相欣賞,這才結識,有了聯係。
後來鐘躍民上了育英中學而張曉京上了八一學校,但是倆人也一直沒斷了聯係,偶爾還一起吃個飯,互相切磋摔跤。
此時張曉京站出來後,眾人也都停了手,他快步走到了馬紅兵和鐘躍民中間。
而被馬紅兵這群人圍毆的袁軍幾人也趕緊趁著停手的空隙爬了起來,走到鐘躍民身邊兒,眼神死死盯著身前的馬紅兵。
張曉京攔下了準備動手的鐘躍民和馬紅兵。
“躍民,哥們兒真不知道他們仨是你的人,今天這事兒可能是個誤會,我來介紹一下。”
張曉京說著,主動上前握了握鐘躍民的手,然後用手指了指馬紅兵。
“馬紅兵,八一學校的,和我是同學。”
說完,又指了指鐘躍民轉頭對馬紅兵說道。
“紅兵,他叫鐘躍民,育英學校的,是我發小兒,今兒肯定是誤會,給我個麵子!”
鐘躍民此時看著袁軍鄭桐幾人淒慘的模樣,雖然也是憤懣不平心有不甘,但對方此時確實人多勢眾。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想著今天先借張曉京的坡下來,過後再集結人手算這個賬。
他從來都是一個越遇到大事兒越理性的人,冷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可是在張曉京給雙方介紹完以後,場麵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寂中。
馬紅兵並沒有接張曉京的話茬。
這種事兒隻能是場麵上更加強勢的一方率先表態和解,弱勢的一方如果率先借坡下驢,很容易讓人覺得是他們自己認了慫。
所以看到馬紅兵沒有表態後,鐘躍民也暗暗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張曉京後又提起來了手裡的軍刺。
張曉京看著眼前沉默的場麵,心裡也是一陣不爽。
這個馬紅兵未免也太不給麵子了,不過自己吃了馬紅兵多少頓飯,自己都算不清了。
歎了口氣,又開口對馬紅兵說道。
“紅兵,給我一麵子,過來握個手,今天這事兒翻篇兒了就!”
馬紅兵看了看夾在中間的張曉京,他沒有上前也沒有伸手,而是僵硬的搖了搖頭。
“曉京,不是今天非要駁你麵兒,哥們兒真不能就這麼算了。何建國被他們這幫人廢了雙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馬紅兵對著張曉京說道。
“去尼瑪的!”
寧遠帶著七八個他們這個大院兒的青年趕來門口時正好聽到了馬紅兵的這句話,當即高聲罵了一句。
“廢那孫子雙腿的是老子,他腿上的傷口是老子親自捅的,你要怎麼地?”
寧遠擠出門口,提著鐵鍬指著馬紅兵罵道。
“操,你他媽終於出來了,孫子你叫寧遠是吧?爺們兒今天就是來找你的,不弄折你兩條腿,哥們兒這馬字兒倒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