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
戰國盯著時舟,耳中聽著再一次恢複士氣的海賊們的呐喊聲,額頭青筋直跳。
“所有普通海軍快速離開這裡,向後退,向左右退。”
儘管憤怒,但戰國還是下達了最正確的命令。
此刻的戰場已經不適合普通海軍了,畢竟這裡多了一個惡魔,一個能輕易殺死這裡所有普通海軍的惡魔。
普通海軍們儘管詫異,但是在戰國再一次地命令下,也不得不快速離開這裡。
他們是離開了,但是那些中將和一些準將少將們,卻沒有離開。
望著越來越多的海賊從缺口衝進廣場,他們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撤離的海軍身前,向著海賊衝了過去。
三大將沒有動,站在原地,雙眼死死地盯著時舟,而赤犬的目光,更是血紅一片,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
如果不是這家夥,海軍的形勢可以說一片大好,現在雖然也沒有徹底敗壞,但是卻因為多了這家夥的變數,讓這場本來應該十拿九穩的殲滅戰,竟然瞬間逆轉,變成了防守戰。
“艸……”
哪怕是冷靜如他,也在這一刻有了想要罵人的衝動。
要不是知道這家夥的能力,他根本就不會猶豫,會第一時間衝過去,撕碎他。
與此同時,馬林梵多內部,一群身穿黑衣,臉戴白色麵具之人,正快速地向戰場靠攏。
帶頭之人,沒戴麵具,堅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但那一雙如狼似虎的雙瞳之中,卻像是在黑夜之中,燃上了篝火,炙熱與冰冷並存。
“小孩……”
前進中,切爾曼伸出左手,食指輕輕劃過左太陽穴,那裡有一道疤,一道不大,但卻足夠深的疤。
哪怕過去這麼多年,隻要一想起那一天,他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
時間回到過去,回到那令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天。
"咦!"
瑪麗喬亞,角鬥場,漆黑的大門內,一陣腳步聲不急不慢地從內而出,響徹整個通道。
“你居然還在這裡守著?”
一個滿身血漬,手裡握著正在滴血的匕首的孩子走了出來。
他抬起頭,溝壑縱橫交織的臉上,唯一的黑色,緊緊盯著宛如一座鐵塔一般,屹立在出路儘頭的男人。
“死光了嗎?”
切爾曼的身後是火與喧囂的瑪麗喬亞,而他的前麵則是安靜到了極點,如同地獄的角鬥場。
“你說呢?”
小孩抬起頭,嘴角咧開,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我一直搞不懂,搞不懂五老星大人在取了你的血液後,為什麼沒有殺掉你。”
切爾曼盯著小孩,從身後緩緩抽出一根巨大的長矛。
“你一直十分危險,哪怕你隱藏得很好,但就是危險。”
“是因為我一次次地從地獄爬上來,因此你覺得我危險嗎?”
“不,”切爾曼搖了搖頭,“身處地獄的人我見多了,但是我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把身處地獄,當樂趣,不痛苦,也不麻木,反而十分愉悅之人。”
“我愉悅嗎?”
小孩舉起左手,撓了撓頭。
“至少在我的視角之中是如此。”
切爾曼身體前傾,右腳向後一步,整個人的身體呈弓形,而那長矛,就是他手裡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