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從小到大都沒見過誰敢這麼大聲跟他說話,他聽著麵前大聲的指責,身上氣息驟然變得危險,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地盯著那白皙脖頸的咬痕。
對於那些痕跡他並未流露出過多的懷疑,讓他不解的是他動手怎麼會如此輕柔?
蘇瑜兮被他這眼神嚇到了一跳,但想到他現在病歪歪的身體,膽子又大了起來“怎麼,不承認?”
“這裡就隻有我和你,你綁了我一夜,讓我受了一夜的折磨,就算你有錢有勢也得給我付精神損失費,還有我的傷,還有……。”
“多少錢。”傅懷瑾眼斂輕闔,斂去眼中淩厲的戾氣,聲音如冬日的湖水般平靜而冷淡,似乎並不把她受到的害傷當作一回事。
說到底,不過就是因為錢,錢能解決的事,一切都不成問題。
至於她身後的人是誰,他自會揪出來。
蘇瑜兮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竟有些措手不及,她以為還要都跟他一番唇槍舌劍才能解決,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鬆口了。
說到要賠多少錢,她還真沒底,主要是這件裙子的價值她不知道。
手機又沒在,問不到淺淺。
“能把你手機借給我打個電話?”她伸出手,問得小心翼翼,雖然她愛財,但也不會獅子大開口,應得的利益她是分文不讓。
首先她得先確認這條裙子的價值,至於自己身上這點傷,沒個百八十萬不可能善了。
傅懷瑾看著那隻纖細白皙的手指,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兩下,喉中的癢意襲來,他試圖壓下,想找水發現床頭櫃上什麼也沒有。
癢意再也忍受不住,一連串的咳嗽聲響起,微暗的燈光下,他那張俊逸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光潔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緊緊地抿住嘴唇,沉悶的咳嗽聲愈演愈烈,手掌緊握成拳抵著唇邊,整個肩膀都在顫動,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讓她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在顫抖。
突然一隻手在他的後背輕輕拍著,傅懷瑾身體一僵,本能抗拒陌生人的觸碰,他躲了兩下沒躲開,胸腔的痛苦讓他沒力氣掙紮,隻能任由她作為。
不成想,那要命的咳嗽在她輕輕地拍打下,漸漸止住,直到完全停止。
整個過程快得讓他難以置信,換作平常,他不咳個幾分鐘是不可能停下。
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蒼白麵色因那咳嗽變得更為蒼白,雙肺正在努力恢複平穩。
等完全平複,他毫不留情地撥開一直撫摸他頭發那隻手,看向蘇瑜兮的眼神都帶著幾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蘇瑜兮尷尬縮回手,乾笑兩聲,也自知自己的行為失禮,著實是因為在這人均黑色發色裡,這一頭銀色細密而柔軟的長發她格外的喜歡,不免就多摸了幾下,結果就忘了分寸。
“可以了。”傅懷瑾倚靠著床頭,陌生疏離地盯著她那張臉,想了想,他彎下腰打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本支票本,簽好名字,撕下一張遞過去給她“多少錢,你自己寫上去。”
“現在,馬上離開。”
蘇瑜兮挑了挑眉,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很坦然地接過支票,連禮貌性推辭都沒有,錢可是個好東西,裝虛偽那一套她可不會乾,萬一人真的收回去,她哭都沒得哭。
“傅懷瑾……”
名字倒是挺好聽,但她醜話說在前頭“我這衣服可不便宜,到時候你可彆說我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