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瑾緩緩彎下腰,雙手輕輕抓住小狐狸的前腿,將她輕而易舉地拎起,冷下來的臉和緊抿的唇角,都透露出他此刻心情非常不悅。
他才落下一眼沒看,這小東西就想逃跑。
蘇瑜兮眉頭抽了抽,心虛地把臉轉向一邊。
沒聽到所想的責罵,她眼睛又忍不住轉回來偷覷他一眼。
在看到他愈發陰沉的麵色後,她怕被打,縮了縮脖子,勉為其難地把腦袋伸過去蹭了蹭他的胸膛。
告訴他自己不是要逃跑,隻是下來抓蟲子玩一玩。
傅懷瑾哪裡頂得住這求和的態度,無奈歎息一聲,怒火瞬間澆沒了,把她抱在懷裡,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次不跟你計較,下次你再敢跑……”
他頓了一下,語氣轉為威脅“把你腿打斷。”
這樣就再也跑不掉了。
蘇瑜兮背脊發涼,踹了他一腳,而後把腦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脖子裡我看不見,聽不懂,說什麼話都是耳旁風,現在就把你咬死。
……
自那次逃跑未遂被逮到後,傅懷瑾將小狐狸看得更緊了,基本是到哪都帶著,若不是上廁所不方便,不然他都要帶進去,就怕一個不察覺小東西就跑了。
今日天氣不錯,兩人在花園裡曬著早晨的初陽,蘇瑜兮慵懶地趴在他在肚子上。
最近她是越來越懶了,能趴著絕不站著,能抱著絕不躺著,連自己要跑路的計劃都擱置了。
現在有的吃,有的喝,有的抱,有的睡,為什麼還要辛辛苦苦去山裡找罪受。
這人就是這麼消極。
她享受的同時,傅懷瑾何嘗不是,每天都有小狐狸擼的日子,彆提有多愜意了。
兩人都在舒服地享受時,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和諧溫馨。
傅懷瑾眉頭微微蹙起,目光掃過屏幕,顯示是家裡頭的來電,約莫是家裡人打過來問平安的,他揉了揉小狐狸的背脊,按下接通鍵,本以為隻是普通的關心電話。
但電話的內容讓他麵色猛地一變,直到掛了電話,他有些久久回不過神。
蘇瑜兮被他抱在懷裡,神思有些恍惚,剛才那電話她也聽到了。
說是老太太昨天晚上起夜的時候,突然頭暈,摔了一跤。
對於年輕人來說這跤不過是日常的小插曲,但對於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來說,那可是命裡的一道坎。
醫生當晚就下了病危通知。
傅懷瑾接到電話的時候,那邊已經手術出來,儘管執刀是技術頂尖的醫生,用的也是最好的藥,情況仍舊很不樂觀。
飛機裡,傅懷瑾手指有點涼,他呆呆地看著外麵的風景,不發一言。
蘇瑜兮看著這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知道他表麵看起來很冷靜,實則心中現在肯定很煎熬。
老太太在他人生裡處於最為溫暖的角色,其分量比他親媽還要重要,這老太太要是走了,他肯定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