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聞言,即刻明白了這趟茶樓之行,定是仙女對瑤瑤的吩咐。“好的,我們就去茶樓小坐,順便也歇歇腿腳。”
老夫人目光所及之處,見到了一座茶樓,便牽著小孫女走了進去。茶樓內的客人寥寥無幾,無論是掌櫃的、小二還是說書先生,看上去都形容憔悴,缺乏生氣。
裴老夫人點了一香茗和一盤精致糕點,便帶著孫女兒在距離其他客人較近的位置坐下。她瞥了一眼守在一旁如同監視犯人般的兩個丫鬟,找了個借口將她們支開。
瑤瑤一見兩個丫鬟離開,便迫不及待地以她那稚嫩的聲音詢問坐在鄰桌的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老爺爺,為什麼這茶樓沒人呢?外頭的人也特彆少。我是從外地來的,不太清楚這邊的情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呀?”
瑤瑤看起來白白嫩嫩,一副從未經曆過饑饉的模樣。老者見她如此可愛,便打開了話匣子。
“小丫頭,你們外地人不知道,我們這萬安縣,完了!最近雨水稀少,土地乾裂,莊稼也快要旱死了。我們隻能去米鋪買米,可恨的是,縣裡的米鋪全都乘機抬高米價!我們團結起來向縣令控訴,希望他能為百姓做主,結果那縣令不僅不作為,反而勾結米鋪一起剝削我們!小丫頭,你大概也注意到了,萬安縣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景象,大家都餓得沒有精神了。”
瑤瑤皺緊了眉心,小臉上寫滿了擔憂,“老爺爺,聽說米鋪的米價飆升,田裡的莊稼也奄奄一息,你們平時吃什麼呀?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離開這個地方呢?”
老者長歎一聲,語氣中透露著無奈,“我們隻能依靠過去的儲備,每天隻吃這麼一小撮米,勉強維持生活。
至於離開……”
老者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已經有些人選擇逃離這裡,剩下的人,也許等到存糧耗儘,也會被迫離開。”
瑤瑤望著老者那瘦骨如柴的身軀,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酸楚。
“老爺爺,那,縣令他為何不關心百姓,大家為何不齊心協力去找他麻煩呢?
或許縣令府裡還囤積著大量糧食,大家或許可以齊心協力,強行奪取那些糧食。”
老者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輕蔑地笑了笑。
“小丫頭,你還年幼,不懂民間與官府的複雜關係,貧窮與富有的較量。
縣令府周圍布滿了森嚴的守衛,我們連靠近都不敢,就算靠近了,一旦有任何異動,立刻就會被官兵逮捕,更彆提什麼衝進縣令府搶糧食了。
如果我們真的那樣做,恐怕會在當場被斬殺!”
瑤瑤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
此時,兩名丫鬟提著兩盒精致的糕點回來了,瑤瑤也恰好結束了與老者的交談,四周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瑤瑤神情複雜地拿起一盒糕點,遞給了老者。
“老爺爺,這糕點送給您。”
老者客氣地推讓了一番後,還是接過了。
“謝謝小丫頭,也謝謝這位夫人。”
老者眼力不錯,看得出那兩名神色不善的女子回來後,瑤瑤便不再開口,因此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多言的時候。
裴家祖孫倆在茶樓中稍作休息後便告辭離去。
她們想要了解的情況已大致明了,接下來便是返回縣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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