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鼠王看著從天而降的大火球,他知道岩漿火豬終於出手了,而且他也感覺到那些煩人的赤瞳光線似乎突然消失了,他的金色披風終於不再散發那種灼人的熱量。
正當他覺得自己已經轉危為安的時候,一股大力從他的身旁掃過,他似乎被什麼東西挑飛了。
他正握著狂沙戰劍的手不得不鬆開,不過幸運的是,在他被挑飛的同時,那個正要將他捆綁的鎖鏈在纏了幾圈之後隨著這股挑飛的力道反而解開了。
他將金色披風收起,全力驅動魂力穩住身形,然後回過身來,就看到他原先所麵對的山體突然全都凹了進去,亂石飛濺,煙塵四起,透過煙塵的迷霧,一頭大豬映入眼簾,這頭大豬正在瘋狂捶打數隻大蜈蚣。
並不是所有的大蜈蚣都這麼不幸,有幾隻大蜈蚣就幸免於大豬的捶打,這並不是因為大豬心地善良,隻是因為它們運氣好。它們已經被剛剛從天而降的大火球轟成數段,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當然,對於大豬來說,也同時喪失了吸引力。
正在被大豬捶打的大蜈蚣正在拚命控製著步足尖端的彎鉤,想要刺入大豬的身體,但是在這頭大豬身上還籠罩著一層紫色閃電,隻要它們的步足一靠近大豬,就會被大豬身上的紫色閃電電得全身麻木。
從金毛鼠王的視角來看,那些步足顫抖著,剛想刺下,又突然不受控製地縮了回去。
如果你想好好解釋一下“無能為力”這個詞,這個畫麵就是最好的注腳。
金毛鼠王係好披風,收回已經被打飛到一旁的狂沙戰劍,心中唏噓不已,這就是跟著強者的好處啊!
他不禁感歎“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居然有一天會心甘情願地想當彆人的小弟!”
“門主,大事不好了,門主!”
忽然,一陣驚呼傳來,隻見吳世熙風塵仆仆地跑了回來,但是看到呈現在他眼前的畫麵之後,他張開的嘴巴突然失去了聲音。
他在回來報信的路上設想了很多畫麵,聽到他即將彙報的消息之後,門主也許會安慰他,門主也許會很生氣,但是在每一個畫麵裡,門主都是英姿颯爽地站在那裡。
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頭豬。
他甚至閉上了眼睛又重新睜開,他以為自己是被形勢逼迫得一不小心才眼花了。
不過那頭豬並沒有消失,真實的景象也不會因為人的意誌而轉移,他正在呼喚的門主,正在這頭巨豬憤怒的豬蹄之下被蹂躪著。
還有那個本應該走了的金毛鼠王,竟然也來到了這裡,此時,這隻老鼠正在饒有興味地觀看巨豬捶打大蜈蚣。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巨豬突然停止了他暴力血腥甚至有些機械的動作,一躍而下,山下的百爪門弟子在巨豬的四蹄之下,頓時化為肉泥。
這頭巨豬居然逃跑了。
金毛鼠王愣了一下,他也有點奇怪豬哥怎麼突然不打了,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忽然之間,一個危險的信號在他的頭腦中爆開,他也急忙追隨岩漿火豬開始逃跑。
“不愧是豬哥,這麼大優的局麵,居然也不忘感知危險,一旦有危險靠近,馬上逃跑,但是,你能不能等等我!”
雲瀟正在衝向彭一刀,準備把他救走。
但就在此時,懸在空中的龍淵劍突然被一股巨力擊飛,他感覺到體內的魂力一陣翻騰,不得不停下來調整。
“難道是百爪門的門主衝破了豬哥和鼠王的圍堵,已經趕過來了?”
雲瀟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絲慌亂,畢竟能一下子就破掉他的第五魂技劍落九天,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為做到的不是人,而是一頭豬,一頭很大的豬。
雲瀟看到罪魁禍首是這頭大豬,雖然有點無奈,但也總算不用心慌了。
岩漿火豬著急逃跑,自然不希望有一把“小劍”掛在天上影響自己的速度,於是前蹄一抬,就把這把小劍拍飛了。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雲瀟施展的魂技,所以並沒有太用力。
不過用力這個概念因人而異,而如果把目標換成大豬,那就更不同了。
從岩漿火豬的角度來說,他確實很控製了,但是雲瀟還是有一些痛。
岩漿火豬並沒有考慮那麼多,他的眼裡隻有逃跑,靠近之後,直接把彭一刀和雲瀟挑到背上,就開溜。
彭一刀也一直在狀況之外,他本來和五個大蜈蚣戰得興起,突然被一股威壓控住,等到他發現是雲瀟的巨劍之後,才放下心來,他相信雲瀟總不會直接把自己控在這裡之後就扔下不管了,於是他就安心等待雲瀟來救他。
不過這種安心的狀態並不長,當你被控住,而且周圍都是敵人的時候,你真的很難長時間安心,雖然周圍的敵人也被控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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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雲瀟的動作有點過於慢了,這和他印象中雲瀟應該表現出來的行動力有些不符。
正在他緊張焦慮,甚至有些驚慌失措的時候,一股大力將他挑了起來,他以為自己完了,因為雲瀟不會這麼對他,隻能是敵人來了。
他的腦中閃過很多畫麵,他聽說人要死的時候就會這樣,會把自己的一生快速地過一遍,就好像在做一種年終總結,隻不過這種總結隻會反思過去,而不會展望未來。
他突然覺得其實也可以展望一下的,想一想孟婆湯該怎麼喝是一飲而儘還是小口輕嘬?再想一想奈何橋該怎麼過是昂首向前還是一步三歎?
然而他並沒有感受到死亡痛苦,反而活得有點舒服,因為他正躺在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上麵。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在一隻大豬的身上,他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金毛鼠王正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他,他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好在這個時候雲瀟也來到了他們身邊,他們的焦點就轉移到了雲瀟的身上。
看著雲瀟滿臉痛苦的表情,他忽然發現共情是一件很難的事,因為他真的很舒服。
“大長老,你還好吧?”
金毛鼠王也圍了過來,“二哥,你不要緊吧?”
雲瀟本來隻是魂力不穩,被金毛鼠王這一聲“二哥”叫得他的呼吸都有點不穩了,這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二哥?”
“對呀,不是豬哥老大,你老二嗎?我是老五啊。”
聽著他們的對話,彭一刀也有點好奇,“那誰是老六?”
雲瀟白了他一眼,“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