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騷動起來。
主簿沒理,他盯著那年輕婦人,問“那若是在她鋪中尋不到蛇呢?”
“那就是藏到彆處去了!”婦人毫不怯場。
“好。”主簿點了頭,讓衙役去搜,又指了幾個人帶走了小館內常賣的一些吃食和小酒,“既然你篤定徐夫人下了毒,那我們便查驗一番。”
遂吩咐衙役去抓了一隻縣令在衙內養的雞,將吃食一一喂下,然後就拘在一旁,等著看它會不會七竅流血。
一刻鐘的時間後,搜查小館的衙役跑了出來,紛紛搖頭道“不曾發現有毒物。”
“定然是藏到彆處去了!”年輕婦人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緊跟著聲淚俱下。
“那就查一查徐夫人最近去過的地方。”主簿瞥了一眼吉佳,不動聲色道“不可擾亂他人器物。”
年輕婦人並不就此消停,她繼續哭訴,“自從這小館開起來,有多少人因此害命!”
主簿冷眼瞧著,阿玫麵上不見慌亂,手卻悄悄攥緊了。
“那阿婆便是第一人,隻因著她三番五次試圖和店家搶店麵,最後慘死街頭。”
“緊跟著就是她前夫,都已經和離了,卻還是不放過他!”
“還有近來聽說的劉老二慘死,大家可還記得,劉老二正是和她公然叫囂的第一人,卻落得如此下場!”
細細數來,確實都與阿玫脫不開乾係,在場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阿玫尤甚。
若沒有年輕婦人這樣一說,她還沒察覺到自己已經被親爹逼到了這種份上!
“還有!那個一直跟著她的叢寬家的,若不是因著她事多,那叢寬家的又怎會當街被訓斥?”
“……是啊,那叢寬家的好像一直在此經營書鋪,先前看他們一家子和和美美,從未大聲講過話。”
“這麼一說,徐夫人像是不太吉利。”
“彆忘了,她娘好像就是個惹事精,這也是徐老爺厭棄她的原因。”
竊竊私語聲不斷從四周傳來,晗兒眼眶紅了,她去勾阿玫的手,阿玫反手將她握住,給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既然此地已經搜查完畢,諸位便與我一同去衙內等待搜查結果。”
主簿淡聲道。
於是阿玫、硬要跟著的晗兒、滿臉恨意的年輕婦人以及那隻雞,都被帶到了縣衙裡。
離得很遠了,依舊能聽見年輕婦人的咒罵聲。
眾人正要散開,有腦子快的想到阿玫離開前沒關店門,於是鬼鬼祟祟地往店裡看,想著拿些吃食回家。
卻沒想過從天而降一個人,直接擋在了他的麵前,“說有毒的是你,要來偷的也是你。”
“不害臊嗎?”
城民惱羞成怒,“多管什麼閒事!”
一抬頭,卻見眼前人身材魁梧,他隻能瞧見他的下巴,當下就蔫了,灰溜溜地跑掉了。
吉佳伸手把店門關上,正打算回書鋪裡偷吃一個柿子乾時,又見城民們成群地往一旁退。
他回頭看,瞧見一輛速度不算慢的馬車正在朝這邊趕來。
這馬車有些眼熟。
他愣了幾秒,見馬車快速在自己身側停下,揚起重重沙塵,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反應,讓他直接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