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卿垂眸望著江裕手中的虎牌,瞳孔難免收縮。
她在禦書房中,看到過一塊一樣的。梁帝曾與她說過,憑虎牌可調動江家二十萬大軍。大梁有兩塊一塊在江家軍營裡;一塊在帝王手中。
幼時她不解為何父皇如此重用江家,就不懼他們功高蓋主,有謀逆之心麼?
梁帝卻笑道“江家?無可能。”
短短幾個字,薑卿卿便知道江家在梁帝心中的地位。
但那是過去。
曾經她也以為太後不會對她下死手。
薑卿卿伸手拿過虎牌,輕聲問道“江裕,我要如何相信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江裕卻聽出了裡頭的沉重。
想到自己初次見薑卿卿的時候,那個破爛的草屋,連基本活下去的條件都做不到。
曾經被梁帝捧在手心裡的公主殿下,也不知,在這段時間裡,經曆了什麼。她的處境,並不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任何一個錯誤的小決定,都有可能完全毀掉她。
他們,是同路人。
江裕仰起頭,“某所言句句肺腑。若公主擔心清譽,某可自行廢掉雙手,碰不了公主半分。至於江家叛國,那更是子虛烏有。”
薑卿卿靜默了很久,最後將虎牌遞回給了江裕,“不用了,我信你。手廢了就算找禦醫再接上,也當不成將軍。”
江裕接過虎牌自嘲道“又何談繼續上戰場征戰,若再找不到證據,恐怕下個月江家男兒都要死在柳企這賊子的陰謀詭計之下。”
柳義,當朝丞相,柳旭白的父親。
薑卿卿不解,“江家軍與皇宮不是有專屬的信人嗎?江家的事,父皇不可能不管。”
難道真如柳旭白所說,父皇重病,已經到了力不從心的地步。
江裕麵帶不忍。
但還是與薑卿卿說了實話“公主要有所準備,陛下,如今恐怕”
皇宮中的信人,已經完全失聯。
宮裡頭的情況,遠遠比他們想象的複雜。
薑卿卿咬著嘴唇。
雖說心底早有猜想,但聽江裕這麼肯定的一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將江裕從地上扶起,“你先起來吧,那邊的書房裡有張躺椅,這幾日你可以睡在那兒。”
書房與客廳有道柵欄裝飾,勉強做為格擋。
得到了薑卿卿的同意,江裕有種終於賭對的輕鬆感。
但也不過是漫長黑暗中的短暫慰藉。
—
【海城】
看著薑卿卿將要跌落床底的動作,傅政南立馬伸手想要將人拉住。
但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薑卿卿從眼前消失,傅政南伸手拉人的動作頓在了那裡。
“薑卿卿”
傅政南微眯雙眸,望著自己手掌的方向。他不會看錯,方才薑卿卿確實在他床上。
拿起床頭的手機,傅政南打開了房中的攝像頭。
調出了影像。
回放畫麵從傅政南醉酒進門開始,他先是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便裹著浴巾躺倒在床上,很快熟睡過去。
淩晨的畫麵一直是正常的。
一直到3分鐘前,畫麵開始呈現雪花狀。
所以,正巧是薑卿卿出現的那段時間,監控出現了問題。
傅政南將手機丟至一旁,眼神如冰潤過一般。也不知是哪位“好友商”做的局,但他從來就不信鬼神之說。
傅氏集團頂層
一群技術人員拿著傅政南的手機,額頭一直在冒虛汗。
誰知道啊!
他們可是年薪過百萬,傅氏高薪聘請的it技術人員,現在竟然因為一個小小的遊戲,折騰得焦頭爛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