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一直在壓抑怒氣的柳眉,被大夫的話一下點炸。
原本半躺著的身子,坐直了起。
對著大夫怒斥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來人,讓母親請宮中太醫院的人過來至於這個庸醫,關到雜房,挑了手筋。”
“既然你說你醫術淺薄,那這雙替人把脈的手,留著也無用。不如就廢了吧。”
柳眉的三言兩語,一下就決定了大夫的命運。
大夫一直跪地磕頭。
“三小姐饒命,是草民胡言亂語,草民有罪。還請三小姐看在草民家中老母幼兒的份上,留一條活路。”
整個家,也就靠著他外出行醫。
他若是廢了手,這全家都得餓死街頭啊。
柳眉可沒把大夫苦苦哀求的話放心上。
區區草芥,死了便是死了。
“趕緊拖出去,乾什麼吃的?毯子都弄臟了!”
地毯被大夫磕頭可破的血跡沾染,柳眉在意的僅僅是她那價格高昂的地板。
下人們對此情況見怪不怪。
低垂著眉眼,將大夫拖了下去。
宮中的太醫姍姍來遲,帶著幾分鄙夷“是給三小姐診治?手拿出來吧。”
他們太醫院,隻為宮裡主子們診治,除非功勞莫大的朝臣。
什麼時候出宮為個姑娘把脈過。
真的是變了天,丞相府當道。一個不曾誕下過皇嗣的先帝宮妃,竟將大梁唯一的公主抹了去。如今整個皇宮被攪地烏煙瘴氣。
隻怪他們沒有能力啊,也不知小公主如今是否還在世間。
柳眉最是厭惡宮中之人的清高,“怎麼?蘇太醫這是不願為本小姐醫治?”
蘇太醫捋了捋胡子,笑道“臣看三小姐身體康健,聲音洪亮。倒也不像是生病之人的樣子。”
“你!”
柳眉直想上前扇巴掌,但也想到方才母親派人警告的話。
宮裡的人,暫時還動不得。
“我倒要瞧瞧太醫院的醫術,是否真如傳聞的那麼博大。”
柳眉挑釁地將手伸出,這兩日也在床上調養了七七八八,她就不信這庸醫還能看出花樣來。
蘇太醫將帕子蓋在柳眉手腕上,覆上三指。
幾息間,蘇太醫皺眉。
直接將柳眉的病情道出“三小姐日前傷了身子,至少需調養個三年五載,才可考慮子嗣之事。”
“子嗣?”
柳眉臉色發黑,目光威脅地望向蘇太醫,“蘇太醫,你可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太過激烈的話語還沒說出口,丞相夫人便進了房中。
主動與蘇太義打起了招呼
“蘇太醫,真是許久沒見。當年還是聽太後娘娘誇您醫術了得,今日才想說請你為小女瞧瞧。”
丞相夫人明顯想要拉攏蘇太義的話語,讓柳眉欲言又止。
不過是區區一個太醫!
如今可是她父親掌權大梁。
“母親”
柳眉剛想說話,就被丞相夫人斥聲打斷“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柳眉不可置信地看著出口指責她的丞相夫人。
她是丞相夫人最小的孩子,自幼便得寵,還從未被如此重聲斥責過。頓時感到一陣生氣、委屈。
丞相夫人沒有與她對視,命下人將一袋金錠交到蘇太醫手中。
“蘇太醫,小女最近身體出現了些小問題,但無大礙。一點薄禮,令郎在軍中條件艱苦,定會用上。”
丞相夫人眸裡含笑,但笑意未達眼底。
溫溫柔柔的話,最是殺人。
“你!”
身處皇宮多年,蘇太醫怎麼不知道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