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殺人了?”
薑卿卿低喃著。
江裕心底也不好受,他知道這估計是薑卿卿第一次拿刀,“公主,以後這種事情交給我,你不需要強迫自己。”
突然有些憎恨自己的弱小。
連薑卿卿都保護不了。
薑卿卿否認了他的話,“沒有勉強,這是我們唯一能無傷逃過此次追擊的方法。”
隻要柳旭白受了重傷,丞相府的人就不會丟下他不管。
他們才能有逃跑的機會。
後方空寂,沒有馬匹再追來,薑卿卿對著江裕商量道“我想去河邊洗洗。”
江裕點了點頭,駕馬循著水源的方向而去。
待他們兩人駕馬來到溪邊,才發現了此處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百姓。
他們拖家帶口駐紮在這裡。
薑卿卿有些奇怪,這荒郊野外的,哪來那麼多人?
小心地將自己染了血的雙手藏在袖中,卻還是被眼尖的小孩發現。
小孩被嚇到,尖叫了一聲
“娘,她手中有血!壞人來抓我們了!”
溪水邊上,本在各行其事的百姓,聽到小孩尖叫聲後,都驚恐地抬眸。
有些膽小的已經抓起包袱,往遠處跑去。
“你們是何人!”
在駐地中有些話語權的黃山,站了出來。
嗬止住了薑卿卿欲要往溪邊走的動作。
既然被發現了手中的血跡,薑卿卿索性將雙手露出來,“不過就是借處水源洗洗手。”
黃山上下打量了這兩個外來者。
見他們似乎並無惡意後,才開口道“你們洗完便走吧,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薑卿卿點了點頭。
挑了個空地,清洗著手。
江裕在一旁護著,有些不確定地道“我聽他們的口音,似乎是圩洲的人。”
薑卿卿不解“圩洲?圩洲如今並未被敵軍攻破,他們怎麼來了這兒?”
見薑卿卿洗完了手,江裕把人扶起。
操起一口流利的圩洲話,對著一直在監視著他們的黃山道“圩洲可是出事了?怎麼大夥兒都往京城趕呢?”
黃山一聽到家鄉親切的口音,原本眼中的警惕,瞬間少了很多。
再瞧他們兩人衣著不俗,想著應是有些地位的人物。
便開始倒起了苦水
“你們是從京城來的吧?要去哪裡呢?”
“哎,你們是不知,如今的圩洲簡直沒法住人。”
“自打營洲一戰敗後,營洲的人都在拚了命往圩洲擠。圩洲這才多大的地方啊,又是軍隊又是難民的,更彆說那些個無用的地方官差。”
“他們要求從營洲過來的流民,每人繳納百兩銀子安置費。”
“人家為了求個安穩,交了全身家當進入圩洲。最後身上沒錢了怎麼辦?隻能殺傷搶掠,無惡不作”
“我們這是在圩洲過不下去咯。”
江裕麵帶質疑。
圩洲刺史與他熟識,為人純善,斷不可能做出侵害百姓的事。
“你口中所說的地方官差,可是圩洲刺史府的人?”
江裕出聲問道。
黃山剛想開口,便被他夫人攔住了嘴。
“莫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