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硯珩暗鬆一口氣,臉上露出個淺淡的笑“謝大人。”
龐久明擺了擺手“我也是科舉的受益者,曾經也滿胸淩雲壯誌,但做官久了,仿佛就失了那股一往無前的勇氣,漸漸的被磨平棱角,如果未來科舉都像今年的科舉一樣,那大虞朝的未來可謂是風雨飄搖,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總要做點什麼。”
餘硯珩心裡觸動,良久正色道“龐大人,這件事情我會管到底,如果有我力不能及的地方,還有我爹,我祖父。”
龐久明笑著親手給他倒了酒,他明白了餘硯珩的意思,不由的在心裡感慨,餘家乃虞朝的肱股之臣。
可惜的是當今陛下不明白這個道理,那兩個成年的皇子,也不是什麼可造之材。
龐久明在心裡歎了口氣,他現在就希望當今陛下不要再動什麼歪腦筋,多撐幾年,等那幾個小皇子長大一些。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多了幾分惆悵。
餘硯珩又去了大理寺的牢獄,扮做獄卒的暗衛他晚上回來時就已經交給手下,這會兒已經開始值守,扮做犯人的暗衛,他通過龐久明的心腹帶了進去,打開祝文賢的牢門,將人關了進去。
祝文賢看他放人進來,隻抬了一下眼睛,在暗衛還有龐久明的心腹麵前,裝作跟他毫無交集的樣子。
餘硯珩看著龐久明的心腹將牢門重新關上,他轉頭淡道“你先出去等我,我還有幾句話要對他交代。”餘硯珩看著那個被關進去的暗衛道。
心腹了然,隻說了一句餘少卿要快一些,一會兒要換班了。
餘硯珩點了點頭。
等人走後,餘硯珩走近了一點,淡聲跟祝文賢道“這人是我安排進來保護你的,有異常情況一定要跟他說,關於唐宏景的證據,你覺得放在哪裡合適。”
祝文賢看了那暗衛一眼,壓低聲音道“放我那個小妾房裡,那個小妾是唐宏景之前送我的。”
餘硯珩微挑了下眉頭,點頭“好,我知道了。”
祝文賢又補充道“那小妾房內床底下有一個地洞,就放在那裡麵吧。”
餘硯珩略微點頭。
餘硯珩離開後,祝文賢閉嘴靠在了牆壁邊,他朝旁邊同樣低頭靠著牆的人看了一眼,眉頭輕皺。
如果不是看見他在,他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餘家培養的人可真厲害。
他其實是有些想不通的,不知道餘家為何參與到這件事情裡來,為了那些學子?他不信,他更傾向於餘家是暗地裡在奪嫡,這一次他們想通過他,扳倒吏部侍郎唐宏景。
他跟唐宏景接觸這麼久,哪能不知道五皇子沒什麼大才能,倒是唐宏景的野心不小。
他當初也想著,五皇子畢竟比三皇子要好控製的多。
餘家因為女兒跟三皇子鬨成那樣,很明顯他們沒有選擇三皇子,除了五皇子和三皇子,就隻剩下那些小的了。
餘家是想扶一個幼帝上位,當攝政王?還是他們覺得當今陛下的身體還能撐個十年八年的?
祝文賢腦子一時雜亂,想不明白,後來索性不想,他反正難逃一死,想這些也沒什麼用。
餘硯珩昨晚很晚才睡,早晨又很早醒了過來,他沒回府,在值房湊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