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我做什麼？殺了我？”
鏡妖頂著她的臉捂嘴輕笑，林清越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做出這麼嬌羞的動作。
“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乾嘛還要說出來。這下好了，鬨的你我都不愉快。”
“不過——”
“現在還不能殺你，等你對大人再無用處後再殺也不遲。”
說完。
“噗”的一聲，鏡妖嘴裡吐出綠色的鮮血，婪庵從她的背後刺了出來，鏡妖受傷維持不住法術，變回它那張雄雌模辯的臉。
“原來你躲在這裡，孽障。”
背後的白衣少年抽出婪庵，劍尖直指鏡妖。劍身寒光四射，帶著陣陣森寒。
林清越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態反應過來，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法術打中。
打中後林清越看到了鏡妖近似瘋狂的笑臉，嘴角開合，喃喃自語。
“我要成仙……我要成仙……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
天地旋轉間，場景不斷變幻。林清越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晝夜顛倒般。眩暈不斷湧上，眼花耳鳴，不知天地乾坤。
————
距離青鏡小鎮不過一百裡的村子裡，地表分裂，土地乾涸，枯草黃土，烈日炎炎。往周圍一看，竟然看不到半點綠色。
村子裡的老人坐在家門口，身上露出的皮膚如同老樹皮，臉上像黃土地一樣的沉默，死寂。
唯有一雙眼睛透著幾分希翼，時不時殷勤看著遠方的土路。
一道身影擋住了他眼前的陽光，那人很高大，身材魁梧，是個乾活的好小子。
老人聽到那個好小子開口說。
“老人家，我口渴了，你能不能給我口水喝？”
口渴？是應該口渴了，自他出生這裡就是這個樣子。那時候他阿爹還會帶著他們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打水，然後把家裡的水缸挑滿，對他說。
“今天夠你喝個痛快了，你敞開肚皮了喝。不過有一點啊，那就是一滴水也不能給老子浪費。喝多喝少是你自己的事，但你浪費了，那就要擔心你的屁股了。”
記憶中的身影似乎重合起來，老人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一遍那個小夥子。
待看清那人的臉後，略為失望。
“家裡還有水，我拿一碗給你。”
老人顫顫巍巍的起身，走到屋子裡端出一碗水遞給小夥子。
“小夥子你喝吧，都喝完，彆浪費。”
巴掌大的小碗，邊緣還有幾個豁口。滿滿的水盛在其中，沒有想象中的清澈，而是混著泥土的渾水，倒映出武坤的容貌。
武坤接過老人遞來的水，一飲而儘。
“老人家，你家水真甜啊，在哪裡打的？”
老人咧嘴笑了。
“還能是哪裡打的，在遠處那片山上打的水，我從小打到大的，甜的很咧！”
“我這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你家還有人在了，想找人討口水都討不到。”
“村子裡的人都搬走了，我要等我的兒子，我就留了下來。”
老人看向遠方，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和他們一起去找青鏡仙地了，聽說那裡有很多很多的水，吃不完的糧食。等他們找到了，我就和他們一起去那個青鏡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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