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同雨水衝刷一樣乾淨透徹,明淨亮堂。相片連接的稻田一塊塊鑲嵌,各種各樣的果樹植被層層遞進,構造出一副五光十色、富饒美麗的景象。
透著植被的間隙,陽光灑進房間,藍衣黑靴的少女紮著低低的馬尾,揚起頭顱,眼神認真的看著掛在牆壁上的畫。
自從那天林清越發現那副畫裡的黑貓會動後,再也沒有看過黑貓動一下。
為了驗證到底是她看錯了,還是那個黑貓就是會動後,林清越時不時就觀察那副畫。
那副畫看上去年代已經非常古老了,無論是泛黃的紙質以及磨損的筆觸都能證明它的久經風霜。
畫上是一簪花仕女圖,稚嫩靈氣的少女坐在矮凳上,雙腿分開雙手手心撐在膝蓋上。眉頭微蹙,狠狠地瞪著趴在蹴鞠球上滾來滾去的黑貓。
身後的一位女性長者見此,嘴角淺笑、眼神溫柔的看著少女,將一隻塗白花朵放在少女耳邊。
……
“噔噔噔!”的敲門聲響起,把林清越驚醒回神。
那敲門聲沒有節奏,但敲的人一定很多。節奏又密又麻,一聽就不是溫靈蘊。
林清越起身,往木門走去。
門突然被打開,入眼就是一群疊疊高的猴子,最上麵的那個猴子抱著一塊碧綠的石頭。
也許是因為門開的太突然,墊在最下麵原本扶著門的小猴子一個不穩,間接影響到了整個猴子疊疊高。
一瞬間的尖叫聲,猴子疊疊高散成碎片。
林清越小心躲過跪在她麵前,蹲到抱著青鏡趴在地上的猴子麵前沉默不語。
誰能想到第一天就接下仇怨的猴子帶著青鏡組團來找她呢?
抱著青鏡的猴子見林清越一直盯著青鏡,連忙把青鏡塞給旁邊還沒緩過神的猴子。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除了那個倒黴蛋猴子被林清越抓住了,其他猴子吱哇亂叫的飛快跑掉了,就像是後麵有人在追它們一樣。
桑祭端著食物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幸災樂禍的笑了。
“我就知道它們一定會去惹你,平時欺負小孩搶小孩糖果糕點也就算了,這下可算被收拾了。”
林清越抓住落單的猴子不讓它跑掉,好奇的眼神看著桑祭,似乎在說它們也搶過你的糖嗎?
桑祭臉一黑,“它們倒是沒搶過我的糖,我小時候多看了它們幾眼,它們就用黃果子榨汁把我的床鋪染上了,我一直忘不了我阿媽當時一言難儘的表情。”
“再後來,易寒梅、寧成桃就說我尿床,然後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我問過阿媽是不是她說出去的,阿媽把我扔到寧成桃家。剛好看到寧成桃和那些猴子,我就知道原因了。”
林清越繼續看著桑祭,眼神透露疑惑。
桑祭搖頭,有些難以言齒,最後慢吞吞說道。
“我之前和她們商量好去郊遊,商量好了我帶一些赤青果去。我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阿媽給我的袋子被樹枝掛爛了,兜不住赤青果。我束手無策的時候,發現田埂上有個袋子,就用來裝赤青果了。”
“後麵我們都吃了那個赤青果。”桑祭頓了一下“等我回家的時候碰到隔壁的阿叔,問我有沒有看到他放在山前那塊田上施肥的袋子,我才知道原來那個袋子是裝過矢的。”
桑祭從食物中拿出一株紅色漸變的果子,給林清越看赤青果長什麼樣子,繼續說“本來我打算永遠堅守這個秘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寧成桃突然知道了這個事情。”
“所以你擔心事情敗露,就可以藏個三年?真是難為你這個大嘴巴子了。”
藤蔓被扯開,一張明媚英氣的臉龐出現在窗戶上。
林清越看到來人,一愣。
是那個說她連桑祭都打不過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