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一聲喚,讓江司寒轉頭看。
夜色中一位身著褪紅色衣裳的嬌俏女子,身披月華,容貌嬌憨可愛,就站在左手不遠處。
也不知容歆何時來的,是否聽到兩人方才的爭吵。
“寒哥。”容歆兩步上前,走近後也能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那雙可愛的杏眼一下蓄上淚水,心疼道“是誰打的,寒哥?”
她這話問得多餘,從寢殿裡出來,除了林絮溪還能是誰?
但她就是要再問一次,讓江司寒再次想起這巴掌是誰打的,心裡多恨一分。
“你何時來的?”江司寒語氣淡淡,並不曾因為對方的關心,態度就有緩和。
他修無情道,心裡也無法感知他人對他的情意。
不僅林絮溪不能,容歆也不能。
“剛來。”容歆拿出一條白色繡合歡花的手帕,想幫寒哥擦拭嘴角的血漬,一臉心疼道“寒哥,疼不疼?”
那一句疼不疼,低回婉轉,有些挑逗的意味。
容歆想把人請到她院子去。
這可是個插足好時候,搶走林絮溪的道侶,難以想像她會有多傷心欲絕。
隻要林絮溪傷心她就開心。
“算了。”
江司寒沒有把自己的糗事說給彆人聽的喜好,抬手擋開容歆的帕子道“天色晚了,你回去吧。”但這一次他語氣比之前好不少。
“寒哥,姐姐這幾日都是太忙了。你彆跟她置氣,好不好?”容歆牽起寒哥的手,大掌按在自己臉上,眼淚汪汪哽咽道“你若是有什麼不痛快朝我發泄,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們彆吵了,好不好?”
“與你無關。”
江司寒厭惡的是林絮溪與歆兒無關,不會隨便把氣撒在她身上,冷聲道“你回去修煉吧。”說著將手抽回來。
“我就知道寒哥是好人。”容歆破涕為笑,一把抱住江司寒的腰,臉還眷戀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喃喃道“寒哥,我都不知道姐姐在生什麼氣,你這樣好的人,誰舍得和你生氣呢?”
容歆身材嬌小,抱住近兩米高的江司寒,臉就在胸口處蹭著,小獸一樣示弱撒嬌。
男人都吃這一套,她從沒有失手過。
江司寒也沒推開,隻喃喃歎道“若是林絮溪有你一分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寒哥你彆怪姐姐,姐姐肯定也是有苦衷的,你彆生氣。”容歆抬頭,用那雙大眼睛眨巴賣乖,甕聲甕氣道“你生氣,我也跟著心疼。”
兩人就在寢殿門口摟摟抱抱。
“要偷情私會,也該找個遠一點的地方。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林絮溪也不想看到,但就在院子裡摟在一起,她一推開窗戶就看到這一幕。
江司寒聽到林絮溪的聲音,下意識將懷中人推開。
回頭看,江司寒發現林絮溪好整以暇地撐著下巴。她並不生氣,反而一副欣賞好戲的樣子。
被激怒的江司寒又突然伸手將推開的容歆又攬回懷裡。
用這樣的辦法來報複,刺激林絮溪。看著她如從前那樣為他發瘋的樣子,想著這樣,就能找回剛才丟失的顏麵。
而容歆表麵上假裝驚慌失措的模樣,手卻抱緊寒哥的腰身,假模假樣地解釋道“姐姐,你,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明明兩個人都這樣抱在一起,恨不得融為一體,還來跟她說不是她想的那樣。
真是可笑啊。
之前林絮溪也看見過兩人抱在一起,她質問江司寒卻被他反咬一口,扣上胡亂攀咬妒忌汙蔑容歆的罪名。連帶著那群弟子也暗諷她是個心胸狹窄之人。
那一次她真的自責許久,覺得是自己的錯。
現在,彆說你們抱在一起,就是在她麵前顛鸞倒鳳,又與我何乾?
“無妨。”林絮溪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