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皇上剛開了個話頭。
太皇太後就打斷了他“你最近寵著的那個小貴人位分太低,不適合那樣的場合。”
“那朕再給她抬個位分如何?”皇上試探的問。
太皇太後卻是一下子冷了臉,丟了手裡的羽掃,直直地望向了皇上“你是想要效仿你那不爭氣的阿瑪還是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皇太極是皇上的祖父,當年獨寵海蘭珠。
皇上的阿瑪是清世祖順治皇帝,當年獨寵董鄂妃,為了她,棄額娘子女江山社稷於不顧。
太皇太後對此二人說不恨是假的。
皇上嚇得立馬跪在了地上“孫兒不敢。孫兒定不會辜負祖母期望。”
皇上知道太皇太後的逆鱗便是祖父與父親,心中難過又懊悔,都怪自己嘴快。
其實他現在也並沒有馬上給瑪琭封嬪的想法,真的隻是……嘴快了。
太皇太後又靜默的看了皇上兩眼才收回了視線,繼續拿著被丟在桌子上的羽掃清理著香爐上多餘的香粉。
“你要記住,為君者其心必堅。切勿信佞臣,寵奸妃,貪小利,少謀略。”
皇上很想說瑪琭傻乎乎的,沒有成為奸妃的潛質。
但是他不敢隻得規規矩矩的應“是”。
最後定下了隨皇上拜謁明陵的人為太子胤礽,榮嬪馬佳氏和一眾大臣。
白露不下,則菀槁不榮。
白露過後,已經連續好長時間沒有降雨了,隻天氣愈發的涼了。
白露過後少雨水,對於農民來說,可以算是好事。
臨近秋收,以及秋收之後的糧食晾曬都是多有助益。
隻是草木枯敗的厲害。
到處一片光禿禿的。
這日,瑪琭在禦書房伺候筆墨,望著窗外凋零的柳條一時失了神。
皇上的禦筆一下子杵到了上好的徽墨上,抬頭的瞬間,就看著瑪琭怔怔的看著窗外發呆。
“在禦書房裡也敢走神?可知禦前失儀是個什麼罪過?”皇上放下筆,歪頭看她。
瑪琭一慌,手中的徽墨脫手,砸在了鬆花硯台上,濺起了硯裡的墨水。
好巧不巧的滴在了皇上的額頭上一滴。
皇上的兩隻眼睛上翻,想看一看那墨水。
可是都快翻成了對眼,也沒看到是什麼模樣。
瑪琭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以頭伏地“嬪妾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起來吧。”皇上無奈的撇了撇嘴角“還不快去找梁九功尋一方濕帕子,替朕擦了去。”
“是,嬪妾這就去。”瑪琭起身便向殿外跑去,腳上的花盆底歪歪扭扭,皇上是真怕她下一瞬就撲倒在了地上。
有驚無險的取來了濕帕子,小心翼翼地替皇上淨了麵,瑪琭略帶忐忑的坐在了禦書房的小榻上。
皇上坐在他旁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才開口問她“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怎的如此的心不在焉?”
“回皇上,嬪妾隻是瞧見窗外落葉飄零,一時有些感慨罷了。”瑪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