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罰趙祿忠三十個板子,大阿哥去監刑吧。”惠嬪輕描淡寫地定了趙祿忠的罪。
“娘娘,娘娘饒命啊!奴才冤枉啊……大阿哥,大阿哥您說句話啊,您替奴才說句話啊!”
三十個板子雖然不至於丟了性命,卻也是一個月下不了床。
若趕上底下的人陽奉陰違,為此拖著熬沒了命的也大有人在。
趙祿忠本就冤枉,可此時的大阿哥卻將頭瞥向一邊,他不敢替趙祿忠澄清事實,也不敢去看趙祿忠怨恨的目光。
看著大阿哥敢做不敢當的樣子,惠嬪愈發的瞧不上。
其實她最開始也是對大阿哥寄予厚望的,畢竟這是皇上的長子,自己也可以母憑子貴。
奈何仁孝皇後生了二阿哥胤礽之後,皇上的目光就再也沒有落在大阿哥的身上。
皇上注重嫡庶,大阿哥又生性自大懦弱,自私愚蠢。
惠嬪對他也算是怒其不爭、又愛又恨。
“做事情之前要動動腦子,若不能一擊即中,就要學會韜光養晦,不要一味地犯蠢,讓無辜的人替你丟了性命!”惠嬪這話無疑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胤褆的臉上。
胤褆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半晌說不出話來。
惠嬪可不管他是不是下不來台,繼續說道“我們是母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以為你扳倒了我,你就好的了嗎?!愚蠢!你以為你比得過太子嗎?太子尚且沒有養在慈寧宮,你以為太皇太後看的上你嗎?”
惠嬪越說越生氣,索性砸了手裡的杯子,怒喝“你以為你扳得倒我嗎?滾出去!滾出去好好看著板子打在身上是何模樣!”
大阿哥心裡又驚又怒,卻隻能壓下性子跪下請罪“兒臣知錯,額娘莫要氣壞了身子。兒臣告退。”
大阿哥離開之後,地麵的茶杯碎片上沾染了些許血跡。
剛剛惠嬪的杯子正巧砸在了大阿哥的腳下。
“娘娘……您莫要氣惱了,大阿哥定是一時糊塗……”綠柳望著胤褆瘦弱的脊背,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勸著。
惠嬪疲憊的閉了閉眼睛“他不是一時糊塗,他是蠢呐!”
“娘娘,大阿哥還小,您日後慢慢教導便是。”綠柳輕輕地替惠嬪揉捏著肩膀。
“怕是他心裡已經恨極了本宮了。”惠嬪在綠柳的揉捏中漸漸地緩下了情緒。
“這親生母子呐,哪裡會有隔夜的仇啊,娘娘放寬心,大阿哥定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綠柳柔聲勸著。
“但願吧。”
……
胤褆臉色煞白地看著趙祿忠被打的血肉模糊,中間暈過去了一次,又被一桶冷水潑醒,繼續行刑。
三十個板子下去,鮮血混著冷水和著汗水黏糊糊的沾滿了全身。
狼狽不堪的模樣並著怨恨的眼神,嚇的大阿哥急急忙忙地跑回了乾西五所。
臨進門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跤,夜裡,阿哥所傳了太醫,說是大阿哥發熱驚厥,囈語不斷。
太皇太後聽聞此事已是第二日上午,放下了手裡的剪刀,揮手讓小宮女來搬自己剛剛修剪好的扶郎“去把這花給大阿哥送去,就說讓他病好了親自來慈寧宮謝恩。”
“是。”小宮女福禮退下。
蘇沫兒上前伺候太皇太後淨手“這扶郎菊花可是出了名的名貴,大阿哥定能感受到老祖宗的心意,快些好起來的。”
“再怎麼說也是皇家子嗣,皇上又不在宮裡,哀家理應看顧著些。不能讓人隨意搓磨了去。”太皇太後的語氣裡帶了濃濃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