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宮道上僵持。
鈕祜祿氏始終笑意盈盈的抬頭看著轎輦上的惠嬪。
惠嬪卻如坐針氈,不時地扭動一下身子。
最後實在是扛不住,喚了一聲“綠柳。”
“落轎。”綠柳低著頭,舉起雙手托住了惠嬪的小臂,扶著她下了轎輦。
惠嬪上前兩步,福身“臣妾給娘娘請安。”
鈕祜祿氏仍舊不作聲,微笑著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惠嬪好幾遍,在惠嬪雙腿輕微發顫的時候,才溫和的開口“惠嬪免禮吧。”
“多謝娘娘。”惠嬪心裡恨極,麵上卻不得不低頭。
請過安,惠嬪帶著綠柳退到了宮道旁邊“請娘娘先行。”
惠嬪身後的轎輦也跟著退到了一邊,幾個抬轎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鈕祜祿氏目不斜視的向前走了幾步,在與惠嬪持平的時候,突然間站定“惠嬪無狀,就在此處跪上一個時辰,以正視聽吧。”
鈕祜祿氏說完話,繼續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什麼?”兩個呼吸之後,惠嬪有些不可置信的側過身子,麵對著鈕祜祿氏的背影,驚呼“敢問娘娘,臣妾所犯何事要罰跪在這宮道上?娘娘若是不說出個子午寅卯,臣妾就是鬨到太皇太後麵前,也要給自己討個公道!”
鈕祜祿氏回頭“鬨到太皇太後麵前?”
惠嬪略微抬了抬下巴,毫不懼怕的直視著鈕祜祿氏。
惠嬪不怕,大阿哥就是她的底氣。
鈕祜祿氏位高又如何,不還是個不會下蛋的病秧子。
鈕祜祿氏嗤笑“本宮正要前往慈寧宮,既然惠嬪想去,便一道兒吧。”
頓了頓,鈕祜祿氏又補了一句“希望到時候惠嬪的嘴還能這麼的硬。”
惠嬪心下一慌,暗自思索了一番,自己最近似乎並沒有什麼把柄被鈕祜祿氏捏在手裡,當著那麼多奴才的麵,惠嬪並不想落了自己的臉麵,便梗著脖子道“臣妾無錯,自然不怕。”
鈕祜祿氏勾唇,繼續向前走著,剛走兩步,視線落在了惠嬪之前乘坐的轎輦之上“綠貞,本宮乏了。”
綠貞會意,對著路邊招呼“你們幾個過來。”
小太監抬著轎輦停在了鈕祜祿氏身側,綠貞扶著鈕祜祿氏穩穩地坐定。
轎輦抬起,速度比之前走著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鈕祜祿氏也不管身後的惠嬪能否跟得上。
惠嬪抬起手臂指著鈕祜祿氏的背影,看了看綠柳,又看了看鈕祜祿氏“她,她”
綠柳趕忙按下了惠嬪的手臂,這可是大不敬“娘娘快著些走吧,東珠娘娘已經走遠了。”
惠嬪一甩帕子,抬腳跟了上去。
永和宮裡,瑪琭情緒不高,昨日夜裡,她分明聽到了皇上的龍輦經過永和宮的聲音,那麼大的雨,都不曾想著要進來避一避,可見是有多麼的不待見自己。
自古君恩似流水,紅顏未老恩先斷。
瑪琭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所有的男子都是這般,隻聞新人笑,哪聽舊人哭。
明知道不可對皇上動心,皇家最不值錢的便是真心。
可是為何會這樣的難過?
“小主,乾清宮今日清晨請了太醫,張院判在乾清宮待了大半日,到現在還沒出來呢。”小福子進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