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雙眼，爆裂的氣息，冷酷的言語，顫抖的身體，無不說明此刻的高瘸子，已經瀕臨崩潰。
或許隻要稍稍一點刺激，就能讓他痛下殺手。
蕭茗顏那點戰鬥力，在高瘸子麵前連一點浪花都翻不出來，被輕鬆壓製。
劉明芳見狀，連忙示意阿大將人救下來。
至少，不能在自己麵前發生這種事情。
阿大身形移動，出現在高瘸子身邊，沉聲說道
“她幫你找到了仇人，是你的恩人，你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
“你學武，就是為了對付恩人？”
雖然言語不多，但卻直擊武者靈魂。
高瘸子眼神中的瘋狂漸漸消散，緩緩將人放下來，口中喃喃
“為什麼，為什麼就死了！”
“我要親手為你報仇！”
又抓住了骸骨的那一張紙，身體顫抖的蹲在地上，酒葫蘆也顧不上的砸在一邊。
阿大攙扶著劇烈喘息的蕭茗顏，坐到了桌子後麵的老板椅裡。
蕭茗顏眼神中全是驚駭，沒想到高瘸子會突然發狂。
雖然能夠理解，但不能接受。
看向劉明芳說道
“劉奶奶，我不能帶你去，你們在等等吧。應該用不上兩三天，就能結束審查。”
“我好心讓你們看一眼資料，已經是違規了。”
“你們走吧！”
受不了他們的態度，要求太多，無法滿足。
聽到她拒絕的話，劉明芳沒有多說什麼，放下了各種東西。
確實是為難她了。
高瘸子拿著那張紙準備離開，卻被蕭茗顏叫住，說道
“你給我放下，以後有任何消息，我都不會跟你說。更不許動我的東西！”
“你頂多可以拍照留念！”
剛剛要殺自己的模樣，著實不能接受。
阿大知道她生氣了，便勸說一句
“人死不能複生，如果真有念想，不如留一張生前的照片。”
“你自己查不到的東西，人家幫你查到了，至少尊重人家的勞動成果！”
雖然是在勸說，實際上也有些無奈。
高瘸子思索了良久，將那張紙放在文件夾中。
向蕭茗顏深深一鞠躬，低聲道
“對不起，謝謝！”
聲音幾度哽咽，繃不住的即將哭出聲來。
熱戀的甜蜜，到天人永隔，再到此刻的落寞，悲傷早已占據了全部心神。
背著大葫蘆，踉踉蹌蹌向外麵而去。
方白語攙扶著老太太走了，麵對生死離彆，人確實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蕭茗顏吐出一口濁氣。
緩緩站起身，將所有材料收集起來，放進文件夾。
心中知道，他們肯定會展開報複行動。
大概也知道趙鐵柱的父親，曾經為秦家埋骨，後來遭遇車禍。
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想法。
高瘸子離開警安局之後，拖著左腳，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
流浪五年的目標找到了，卻失去了堅持下去的意義。
曾經的仇人，大部分被逮捕，好像連報仇都做不到。
突然，他想到了還有一個人，依舊逍遙法外，依然活得好好的。
“孟俊達，我不能留給警安局了，我要親自報仇！”
雙眼迸射出無窮的殺機，渾身升起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