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方才言及,在先皇麵前,你就已經是如此不敬嗎?”宋宇反唇相譏。
嚴洪一愣,隨即挺胸昂首,自豪地冷聲道“正是!老夫曾伴先皇共創大業,先皇自然不會對這些瑣細禮節斤斤計較。”
“先帝那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罷了。”宋宇不屑地回道。
氣得嚴洪雙目怒睜,語氣冰冷地斥責“宋宇,你的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竟敢對老朽指指點點,我當年陪先皇共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宋宇淡然一笑,唇角微翹,輕描淡寫地回應“不是指指點點,而是指點。”
“先帝,即為先帝。而現如今陛下乃大夏國之君主,執掌乾坤,德承社稷。陛下素來重視禮製,講究禮儀,此乃陛下治理國家的基石。身為相位尊崇的您,非但不率先遵行禮數,反在聖上麵前放肆,態度傲慢,目無君上,莫非是心存悖逆之意?”
突然間,朝堂之上氣氛驟變,陷入一片沉寂,眾多朝臣無不心生驚懼,毛發豎立。
嚴洪氣的臉色紫紅,脖頸青筋暴起,怒指宋宇,聲音冷冽“宋宇,你……你胡說!”
嚴洪情緒激動之下,話語一時未能脫口而出。
宋宇卻在這一刻,冷笑一聲,反問道“怎麼?難道我所說有什麼不妥?”
“你雖身為丞相,顯赫一時,但彆忘了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如此肆無忌憚,莫非有意忽視了聖上的存在?”
“要知道,一旦聖上有令,無論你身份如何,地位怎樣,君令如山,即使要你的這顆腦袋搬家,你也得認。這個道理,相信丞相大人必定比我明白。”
宋宇步步緊逼,直截了當的質問讓嚴洪無言以對。
此刻嚴洪心中怒火猶如翻江倒海,臉色瞬間變得如同豬肝一般,全身顫抖不已,幾乎一口氣提不上來,便要昏厥過去。
“丞相,丞相大人您沒事吧!”孫河等人見嚴洪氣的手指顫抖,身體搖搖欲墜,急忙上前攙扶。
“陛下,老臣乃兩朝元老,宋宇此子……”嚴洪一聲歎息,跪倒在地,向江諾顏哭訴求情。
然而,宋宇並未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冷笑著回應“現在知道求饒了?之前何不如此!”
“休要再提兩朝元老的身份,那隻會彰顯你一貫的無法無天,連先皇都不放在眼裡。哎,丞相大人,你真該好好反思反思了。”
“若換作是我,此刻隻怕羞愧得無地自容,會選擇立刻自儘以謝罪……”
在朝堂之上,文武官員噤若寒蟬,無人敢與宋宇爭鋒,皆俯首低眉,不敢與之正視,生怕牽連自身。
嚴洪怒火中燒,一口鮮血濺落塵埃,雙目如鷹隼般凶狠地盯著宋宇。
珠簾深處,江諾顏目睹嚴洪的尷尬處境,心中暗自竊喜不已。
對於嚴洪等一眾資深大臣的傲慢無禮,江諾顏曆來保持謙卑退讓,這些老臣親眼見證了他的成長,江諾顏自然不敢過於嚴苛。
此時,江諾顏心中早已積壓了許久的委屈,然而看到宋宇僅憑數語便令嚴洪氣憤至吐血,內心卻是無比暢快。
“陛下!宋宇竟敢妖言惑眾,此獠斷不可留!”嚴洪不及拭去唇邊的血跡,便已憤然怒斥。
“倘若陛下不重重懲處宋宇,老臣唯有以死明誌,以示忠心!”
言罷,嚴洪驀地做出欲撞擊柱子的舉動。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見狀,無不驚慌失措,連忙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