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玉靄覺得自己現在很矛盾。
對才女抱有謹慎和疏遠的態度，但是現在她的實力，有相當一部分是才女所贈予的。
就比如說【雙笙】。
沒有雙笙，她早就死在鬆華高中了，哪裡能活到現在。
現在才女又主動提出給異能，風玉靄沒有不要的道理。
她知道，目前的她隻有一個【雙笙】，短時間內還不是問題，但是後續呢？
單說這一個蟲母，就算隻有【雙笙】，她都對自己的實力不夠自信。
之前對上變異三花貓都是依靠生物特性才有一戰之力。
老實說，她一邊拒絕才女一邊接受才女的饋贈，拿個不好聽的形容詞，那就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
“對嘛，老老實實接受我的禮物就好了，不要為了那點麵子拒絕我。”
才女搖晃著一根開封後的棒棒糖，隨後放進還帶著戲謔意味的小嘴裡。
哪來的棒棒糖……
等等，這家夥能聽到我的心聲？
風玉靄後知後覺，靈魂狀態的她居然自己起了雞皮疙瘩。
原本應該放下戒心的她再次不得不謹慎地看著才女。
才女完全放鬆地靠在座椅上，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
“我可是全知之神，這裡還是我的空間，你們在想什麼我要是不知道，那我這個神還做不做了？”
這次的才女完全放鬆地出現在風玉靄麵前，但依舊能看出其優雅和神秘。
風玉靄從來沒有看懂過才女。
“不急喲，再過個……兩個月？我就過來看你。”
才女狡黠地說道。
“……”
風玉靄保持沉默，她根本搭不上話，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你心裡還有一個疑惑，就是怎麼對付蟲母。”
才女睜開一隻眼，略顯俏皮地看著她。
風玉靄點頭，在才女麵前她根本藏不住東西。
明明靈魂狀態的她還穿著衣服，每次被才女注視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是赤裸著的。
就這一點讓她很不自在。
也很煩。
“讓我想想啊，提前劇透可不是好習慣，沒有期待的驚喜感。”
才女並不想直接告訴風玉靄。
“那就放我回去吧。”
風玉靄煩躁地揉搓著眉心，才女這無緣無故就對她好的態度她是真不習慣。
無利不起早，她深諳此道。
“我都說了，你要讓人類活下去。”
才女強調著自己施加給風玉靄的要求。
末世爆發，生物變異，進化速度加快，這背後是神明的推動。
人類想要存活，就離不開神明的幫助。
係統的出現，神明的贈禮，就是神明降下幫助的體現。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風玉靄深呼一口氣，才女的贈予和要求都是她不得不接受和同意的。
在此之前，她希望自己能知道的更多。
有時候想得太多確實不太好，因為這意味著你更有可能接觸到禁忌的辛密。
儘管如此，風玉靄也希望自己能解除一部分疑惑。
才女笑著點頭，她知道風玉靄想問什麼，可她就是想看風玉靄親口說出來。
“你們背後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親手降下災難，又親手幫助人類擺脫災難，恕我直言，僅僅是因為一個惡趣味，並不足以解釋所有。”
風玉靄這是仗著自己能和神明直接對話，把自己放在了和神明一樣的位置。
現在她們就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談判。
“嗯哼~”
才女沒有因為風玉靄的越位而感到惱怒，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睜開雙眼和風玉靄對視。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因為人類操作失誤或者有意無意的行為，不小心把生態環境破壞了，那人類為什麼要主張並提倡修複生態呢。”
補救。
風玉靄想到了這個回答。
因為之前人類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和生態環境的正確關係，從而產生了誤判，誤以為自己能夠支配生態環境，最後嘗到了惡果，本著還來得及補救的態度，這才要修複生態。
否則唇亡齒寒，生態環境沒了，人類也不會好過。
“所以你們神明也不得不為了修複錯誤而行動是嗎。”
風玉靄尚不清楚所謂神明究竟有多大能力，這背後的末世究竟是不是神明能夠自由操控的，她也不得而知。
哪怕才女回答了，風玉靄也無從求證。
“證明不了是吧，那我說了也沒用，就先保密好了。”
才女搖搖手，反正她的謎語說完了，謎題是什麼就看風玉靄怎麼想的了。
風玉靄……………
所以她每次和才女見麵都會感到很不自在。
這種情況下她沒當著才女的麵甩臉色就已經算她脾氣好的了。
“安啦安啦，現在這個地球又容納不下我們下場，等到時候正式見麵了，越到後麵你知道的也會越多。”
才女輕聲安撫道，很多事情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時候未到。
就像一個小學生問成年人打工有多艱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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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風玉靄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這個道理她懂。
“那就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了，現在沒彆的事情就先撤了。”
風玉珂仍舊趴在桌子上睡覺，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讓風玉珂以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睡覺。
“好哦，反正我相信你們能活到那個時候的，怎麼說你們也是我欽定的小可愛，我可不想到時候隻能見到你的屍體。嗯，也有可能是在某個變異生物的肚子裡。”
才女揮揮手，白霧越發深了，籠罩住才女的身形，包裹了風玉靄和風玉珂。
風玉靄重新睜開眼，就是隔離房的天花板。
她還躺在那個沙發上。
她能感受到，風玉珂還在睡。
所以要給她的異能呢，就成餅了？
風玉靄這才想起來才女最開始叫她是要給異能的。
結果把話題帶偏了，忘記這碼事了。
一時間風玉靄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後悔還是慶幸。
她將視線看向牆壁掛著的鐘表，上午十點三十分。
躺著要睡覺的時候是上午十點二十分。
這才過了十分鐘嗎？
風玉靄隻覺得度日如年。
當初進入器靈空間找【雙笙】，記憶裡光是走路就走了不下三十分鐘。
可是醒來後，現實用不了多久。
風玉靄再次將大腦放空，正如才女所說的那樣，還不是知道太多的時候。
事情想的越多，給自己施加的壓力也會越大。
重新閉上眼睛，她也想稍微休息一會兒。
但是她發現自己居然睡不著。
肉身很疲憊，靈魂很清醒。
風玉靄索性靈魂主動脫離肉體，她想給自己找點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