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他還活著的?
當這句話一說出口,葉詩韻和秦瑤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淩厲起來,但過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
她們眼前的沈玉,來自過去,而並非來自於這個時代。
他到底“活”到了多久,這是一個難解的謎團。
愚回答了這一句後,就閉嘴不談了。其餘人也個懷著心思,保持著沉默,反倒是沈玉自己笑了下,開玩笑說道“真知果然還是名不虛傳。”
大部分對自己的第一印象是夢中身,當自己充滿電獲得實體時,許多人都看不清楚自己的本質。能一眼說自己是死人的,這還是第一回。對方可能對自己的來曆不太清楚,但至少能一眼能看到現狀。
這讓沈玉越發期待灰燼山這一行能遇到什麼了。
複行五十公裡,一座崎嶇不平的灰燼之山矗立在荒漠之上,它像是一個沙丘,卻比普通的沙丘更加龐大。愚說道“伴生獸就不得入內了,你們與我步行進入吧。”
這也許是整個荒漠中最神秘的地方了。
葉詩韻、秦瑤等人對這裡都是前所未聞,隻從魏憲的口中得知一些情況,這裡全部都是啟示者,每一個都為了研究啟示而不惜一切代價。他當初提過,最不好相處的三個愉悅、奢靡、英勇。除了英勇團滅沒見過之外,其他兩位代行者都打過交道了。而剩下的,應該就是
真知、崇高、仁愛。
這三派偏向秩序守善陣營的啟示者。
踏入灰燼山之中,空間開始逐漸變得寬敞,這裡的空間設計並不像是地下城那樣,隻是挖空了一部分,還留在這的人各自找地方居住,有些雜亂——大概是因為剛搬過來的時候,看著反倒是像一個難民營。
能看到稀稀疏疏的一些人,但有的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樣,對來人看都沒看一眼。
“那邊在做什麼?”
沈玉看到一個人躺在豬圈中,許多頭豬正在啃食他身上的肉,他皺起眉頭,難道拿屍體喂豬?還不等愚先生回答,那個鮮血淋漓的屍體就忽然站起身,身上散發出幽綠色的光芒,將傷口全部愈合,一聲不吭的離開豬圈。
他走之後,那些散發著臭味和血腥的豬,嘴角掛著血跡,用著通紅的眼睛望向新來的人。仿佛在衡量能不能吃。
“咦。”葉詩韻咦了一聲,往沈玉身旁靠了靠,這地方怎麼透露著一股邪氣?
“割肉喂豬,試驗下啟示者的血肉對牲畜的影響。”愚先生說道“吃人不好,但讓豬消化了再吃豬就能解決糧食問題,人們需要吃飯,仁愛喜歡疼痛的感覺,真知需要實驗,每個人都各取所需。”
雖然說的是吃人不好。但這裡給人的感覺,沒幾個人還把自己當成人了。
沈玉一路上看到在滿牆壁上書寫著瘋言瘋語的真知,看到在進行自我肉體折磨的仁愛,看到愉悅被崇高吊起來抽。這個灰燼山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回頭看了眼魏憲的表情,而魏憲臉上也都是驚訝和詫異。
“以前……不是這樣的。”
魏憲湊到沈玉邊上,解釋了一下。
以前的灰燼山像是聖地一樣,坐擁著最強的啟示者,整個場地富麗堂皇。能源和食物也能自給自足,而啟示者都像是一位位教授,成天湊在一起進行學術研究。最重要的是精氣神。
現在的灰燼山散發著一種死寂般的氣味,而以前的灰燼山,每個人眼中都有光芒。
這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了?
剛剛搬遷什麼設施都沒有,空氣中還混雜著各式各樣的氣味,再加上陰暗的光芒。這裡比起一個聖地來,更像是一個精神病醫院。
“他們是誰?”
忽然有個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的人攔在了愚先生的麵前,他掃視著進來的幾人,問道“有幾個生臉。”
透過繃帶可以看到他凹凸不平的身體,這人的晶體化已經非常嚴重,如果沒有仁愛的治療的話,能堅持多久也說不定。
“崇高那一派的,還有幾位客人。”愚先生站定腳步,其身體全部都隱藏在鬥篷之下,道“你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
他搖了下頭後就離開了,朝著一位被崇高吊打的愉悅走去,進行治療——他本身就是仁愛。
“仁愛那一派的。”愚先生邊走邊繼續說道“他們正在進行實驗,保持自己在瘋狂的邊緣,以讓自己接近啟示。剛才過來,是看看你們身上有沒有傷,你們很健康,他就沒興趣。”
“那樣做會接近啟示嗎?”
葉詩韻問了一句。
在座那麼多人,就她時不時就踏破臨界點,打起來直接99晶體化——她算是正派的啟示者,用晶體化程度換取更大的力量。至於其他人,秦瑤作為代行者是一個另類,沈玉更是異類中的異類。至於魏憲……他也沒必要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