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綏洲微頓,去找了創可貼把脖子裡傷口貼住。
回來才說。
“從出生開始胎裡就帶著的,說是遺傳了我媽,可我媽卻沒有任何的異樣。
後來,我爸媽一直在找解決毒素的辦法,但一直都沒找到,就有人說我活不過30歲……”
他看著那張照片,氣息低沉,眼底情緒不明。
“我出生開始,我爸媽一直就在四處跑,家裡奶奶他們都告訴我,他們是為了找解毒救我的方法,可我十歲那年,他們失蹤……”
他手指發緊,多了些戾氣,“我才知道,他們並不是給我去找救命辦法才一直在外跑,而是我那個奶奶陳錦玲,她不想死,聽說世界上有長生不死的人,讓他們到處去找……”
厲家那麼多人,她誰不讓,偏讓他爸媽去……
厲綏洲起初不明白,後來他查了很多年,終於在幾年前,從陳錦鈴嘴裡問出來一點。
因為,有傳,他媽媽,來自[那個地方]。
陳錦鈴這才讓他們去。
“我爸媽自然不是傻子,他們是為了救我才答應的陳錦鈴,可後來他們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心裡過不去這道坎……”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找他們。
哪怕一點線索。
野人穀,他一定要去。
葉桑舔乾淨嘴角血漬,身子往後靠在椅子裡,眼神有些悠遠滄桑,“真好啊……”
真好,他最起碼,知道自己是誰,父母是誰。
即使找,也有目標。
哪像她。
家沒有。
父母沒有。
名字也沒有。
她什麼都沒有。
至於那塊寫著“桑”字的玉牌,也被她剛醒來的時候,因為太餓,拿去換吃的了。
她餓,要先吃飽了活下去,才能有力氣找。
後來回去贖,就不見了。
她也沒再找。
也沒人找她。
不。
還是有的。
找她的人,都想要她的命。
要她不老不死的秘密。
點點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厲綏洲的頭上。
權司鳴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葉桑躺在吊椅裡,厲綏洲在她麵前椅子上坐著,脖子裡貼了兩個創可貼,葉桑瑩白的腳踩在厲綏洲腿上,借力蹬著輕輕晃悠吊椅。
而厲綏洲的頭上,盤著一條金色的小蛇。
畫麵是挺靜謐安詳的。
就是這人……
主子在太子爺頭上撒野,太子爺慣著。
現在,一個寵物,也爬到太子爺頭上去了?
偏偏太子爺還不在乎。
權司鳴嘴角輕扯,有些無語,自己最近好像每次來找厲綏洲,都不太是時候。
“有事?”厲綏洲看他一眼,把頭上的點點拿下來。
點點也沒咬厲綏洲。
顯得很乖。
權司鳴看了眼葉桑,示意他出去說。
厲綏洲把點點遞給葉桑。
葉桑收回腳,盤起雙腿。
厲綏洲起身出去。
權司鳴看著他脖子裡又多出來的創可貼,不用問,也知道肯定又是葉桑乾的。
他嘴角又扯了下,也沒去問,把厲綏洲拉到另一邊的天台角落裡,低聲說。
“去野人穀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人都已經在那邊等著了,那邊還在戰區比較危險,我必須跟你去,我讓見子也跟我們一塊去,好歹有個醫療兵。”
厲綏洲微蹙眉“我要先陪葉桑去深城一趟。”
權司鳴“……多久?”
厲綏洲頓了頓,“還不知道,應該要不了多久。”
權司鳴“……行吧。”
他已經看明白了,現在對厲綏洲最重要的人,是葉桑。
改變不了的事情,權司鳴就痛快地接受。
他又低聲道,“孔貞今天一早離開京州了,但她盯上了你,應該不會放過葉桑,之後肯定也會去玉國那邊的。”
厲綏洲表情平靜,“那就讓她死在玉國。”
野人穀那種地方,死一萬個人也不會有人知道。
“行。”權司鳴對此也沒什麼意見,陰陽怪氣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恩愛了。”
厲綏洲瞥他,“你想恩愛,也可以找一個。”
“我……”權司鳴一噎,腦子裡浮現雲城療養院那個女孩,但很快又揮之而去,“家裡的老東西又在鬨,我先回去了。”
他把堂兄等人都弄死後,在權家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