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如火紅的箭般穿梭在城市裡,音浪震耳。
厲三覺得,紅煙這車得飆到了八百碼。
他在車裡坐著,除了自己,給行李箱都係上了安全帶,緊緊抓住,怕自己和箱子飛出去。
葉桑穩穩坐在副駕駛,晃都沒晃一下。
厲三都懷疑,自己跟她坐的不是一輛車。
還是紅煙看他那樣,把車蓬給升了起來。
直接飆到藍氏拍賣行外,一個炫酷漂移停在路邊。
厲三扯開安全帶,連滾帶爬地下車噦起來。
紅煙挑眉,“體質不行啊。”
厲三“……”
“葉小姐!”
這時,不遠處跑過來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
葉桑歪頭,“你誰?”
杜雲章一噎,沒想到她這麼貴人多忘事,“我是杜雲章,杜老兒子,前兩天梨清園我們見過。”
葉桑想起來了,點頭。
杜雲章抿唇,“你是為了段月笙來的吧?”
葉桑頷首。
杜雲章沉聲道“藍家今天一早就派人去了清梨園,在那裡打砸一番後把月笙抓走了,我爸去找藍國陽談判去了,我們來這裡要人,藍家怎麼都不肯給。”
已經在這僵持一天了。
“小祖宗!”吳暉也在這,他走過來,臉上身上都有傷,臉色難看,自行慚愧得要死,“對不起,我沒能保住段爺,我們打不過藍家。”
他帶人衝進去,被人打了出來。
頓了頓,他低聲補充,“今天景欽也來了,他直接帶人來砸藍家的拍賣樓,後來被他爸帶人給抓了摁著給藍家道歉……”
景家得罪不起藍家。
而景欽反抗著父母的壓製,景父為了不讓藍家因為景欽牽連景家,直接當著藍玉婉的麵打斷他的腿,把他拉了回去。
葉桑沒什麼表情變化。
後邊的厲三看著這一幕,忍住還沒回過勁兒來的眩暈,急忙給厲綏洲發消息。
葉桑抬頭,望著藍氏拍賣行的大門,目光平靜,如古井無波,“告訴杜老不用談判了,吳暉帶著你的人都撤走。”
“可你……”吳暉抿唇,“您一個人行嗎?”
葉桑隻說了一句,“紅煙去吧。”
現在是十月底,深秋。
京州時間,晚上六點四十七分。
暮色低垂,無風無月,也沒有星星。
更沒有雨。
葉桑撐開手裡的黑傘,抬腳朝藍氏拍賣行大門走去,單薄的背影在夜色裡透著冷肅,似乎沒有一點重量的樣子。
“今夜過後,藍家就不會存在了。”
輕飄飄的聲音傳出,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喂,奴隸的奴隸。”紅煙又咬了支細煙在嘴裡,喊了聲厲三。
“……”厲三幽幽抬頭,心中委屈不敢言。
“帶著桑爺的行李守在這,我待會回來接你們。”紅煙把行李放在他身邊,上車又飛一樣駛離,隻剩尾氣和音浪。
厲三“……”
杜雲章和吳暉麵麵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拍賣樓裡。
門口保鏢守著。
看見穿了一身黑,大晴天的晚上撐著把黑傘的人過來,皺了皺眉,伸手攔住。
葉桑淡淡開口,“葉桑。”
兩個保鏢微頓,相視一眼,放她進去。
在葉桑進去之後,直接把門給關上。
杜雲章神情緊張,“葉小姐不會有事吧?”
杜家在京州是老世家,人脈和地位自是有的,可藍家這種後現代凸起的家族,他的權勢地位在京州僅次於厲家,開著拍賣行,幾乎是黑白兩道通吃的。
一些老世家,也不怎麼能夠惹得起。
葉桑那一小姑娘,就算會點武功也得吃虧吧?
吳暉突然又想到,幾年前,葉桑一個人打了自己幾十個兄弟,殺了三個,廢了他,把他吊在大廈樓頂三天三夜的事。
前兩天,煞哥替劉城出頭帶人去找葉桑和厲綏洲的事,回來之後煞哥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