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銘腦子裡,提取回溯並映現五年前的記憶畫麵,因時間久,耗了她不少力量。
以前這樣時,她會用睡眠和普通人血來補充。
但如今有厲綏洲的血,喝一口她就會恢複。
等她喝完,厲綏洲把她的手掖在被子裡,溫聲低語,“藍西澤死了,至於那個私生子,昨天就被藍西澤給弄死了,藍家沒人了。”
藍西澤這次離京,就是有了那個私生子的線索。
這個被他父親偏愛的私生子,一直是他心裡的刺。
現在終於找到線索,在藍國陽發現他知道之前,借著談生意的理由出國就是搞他去了。
藍西澤估計做夢也沒想到,前腳剛把私生子弄死,少了威脅,鬆了一大口氣。
後腳,自己全家就都沒了。
厲綏洲細細跟葉桑說了這件事情,也在告訴她,他知道她滅了藍家的事情。
雖然藍西澤就算活著,也蹦躂不起來,但若留著他,以後總歸還是讓人煩的。
即使葉桑並不怕藍西澤還活著,殺了他甚至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不需要他善後,但他想去做。
他做了,她以後就少點麻煩,少沾一點殺孽。
葉桑眸光漆黑地看著他,笑意不達眼底,聲音很輕,“厲綏洲,我真的是個怪物。”
她一直喊他厲先生,極少喊他的名字。
“沒關係。”
他不在乎。
厲綏洲挑眉,“反正我也是怪物。”
他不會真喜歡上了她吧?
葉桑看著他,眨了下眼睛。
厲綏洲笑笑,“你再睡會,我去做早飯。”
上午。
藍家被滅的事,在京州鬨得沸沸揚揚。
各大平台新聞,都在頭條。
而藍家沒有一個人,出來解釋說明這件事。
有人說,藍家人是全死了,才沒有出麵的。
周家報了警,報的是自家女兒周淇失蹤案。
而京州那些權勢貴族,有偷偷幸災樂禍的,也有第一時間把手伸向藍家產業的。
可卻發現,藍家的所有資產,也已經在一夜之間全都被人蠶食,不留分毫。
在之後,有人小聲說,說今天黎明之前,看到京州太子爺厲綏洲在藍家廢墟外和藍家公子藍西澤,產生了口角……
然後,就又有傳出,藍家這事,是厲家乾的。
“孽障!”
“逆子!”
厲家,厲伯宏滿腔怒火,把桌子拍得啪嗒響。
“那藍家……他竟然敢……還是為了一個野丫頭……”
“綏洲哥哥什麼不敢?”厲枝冷眼看著自己的爹,“就算逆子,那也是他爸媽罵的,輪不到你,你想多活幾年最好少說話。”
“你……”厲伯宏氣的,抄起杯子就砸了過去,“我是不是你親爸?”
厲枝躲開杯子,冷笑,“你要不是我親爸,我早就不管你,讓綏洲哥哥把你弄死了。”
外人眼中,都說厲家是金字塔頂端的豪門權貴。
也的確,有錢有勢有權,什麼都不缺。
無人敢惹。
在外,她是豪門光鮮亮麗的公主大小姐。
可在內,這厲家內部早不知道混亂成何樣了。
都在爭搶家產。
尤其她這個爹,哪有一點豪門長子的樣?
蠢死了。
厲枝不管他在那繼續發火,抱著書本去上學。
厲伯宏還是氣不過,去找了厲老太君。
“他弄死藍家也就算了,藍家那麼多資產他竟然也自己吞了,一點不給厲家……”
“還打著厲家名聲?”
“上次燒厲家老宅,這次燒毀了藍家,再不管教,我看他真是要上天了!”
聽著他在那氣個不停,厲老太君抬眼,“你去管教啊。”
厲伯宏一噎。
從厲綏洲十歲那年,他的父母失蹤,他知道是因為厲老太君之後,跟厲家就已經兩張皮了。
不服管教,叛逆,跟厲家像是仇人一樣。
可厲老太君,依舊每個月都會叫厲綏洲回來吃飯。
當然,十次有八次他不會來。
剩下來的那兩次,沒有一次安生的。
如果不是他爸媽的緣故,厲綏洲可能一次都不會回來。
他現在還在容忍厲老太君,也是因為他想從厲老太君嘴裡,知道一些更隱秘的事。
比如,他媽媽的來曆。
比如,[那個地方]。
可到如今,厲老太君緘口不言不說,還以此三天兩頭地喊厲綏洲回來吃飯,還想自以為是地安排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