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綏洲側頭看了眼身後，駐足“有事？”
葉辭聲抿唇“葉桑……她最近還好嗎？”
厲綏洲側身靠在欄杆上，眼尾上挑地看著他“吃得好，穿得暖，睡得好，好得不能再好。”
“……”葉辭聲沉默。
這個世界有時候大得可怕，即使在同一個城市，兩個相識的人，也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
這個世界有時也讓人覺得它很小，他以為自己和葉桑即使能再見，也不知道會在多久以後，卻在這裡，意料之外的如此快又相遇。
他並沒想到葉桑會來這裡。
葉辭聲複雜的視線，透過眼鏡的鏡片看著厲綏洲“能不能不要告訴她，你見過我。”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臉見葉桑。
厲綏洲淡淡道“我不會騙，也不會瞞她任何事情。”
葉辭聲張了張嘴，他的確也沒想到，葉桑竟然真的會跟厲綏洲在一起，還承認了他是自己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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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認識葉桑的人來說，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守護葉家一百多年，是葉桑看重曾經那份感情。
如今那份感情最後的牽連，被他爸爸徹底衝碎。
葉桑從不欠葉家的。
反而葉家欠了她很多。
他這一生都還不起。
她既然待在厲綏洲身邊，就說明她對厲綏洲很滿意，而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說什麼。
他更沒資格，去讓葉桑永遠地都去姓葉，守著葉家。
她是自由的。
她如今有了新的陪伴，她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流浪在這世界上，她依舊開心自由。
悠悠天地內，不死會相逢。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還會和葉桑再相見的。
那時候，他一定會成為一個值得讓葉桑驕傲自豪的人。
葉辭聲看著厲綏洲，深呼吸後，又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九十度彎腰，朝他鞠了個躬。
而後，轉身離開。
厲綏洲看著他落寞離開的背影，什麼都沒說。
葉辭聲剛從這邊的樓梯下去，另一邊教學樓的空中走廊裡，葉桑和羅羽心一起走了過來。
厲綏洲眼底寒霜瞬間消融，冷硬的五官輪廓在太陽下變得柔和，靜靜地等著她過來。
葉桑還是把纏在脖子裡的圍巾給解開了，就鬆散搭在脖子裡，手裡拿著一個小紙袋。
她從裡邊掏出一串糖葫蘆，還有一個烤紅薯給厲綏洲，笑道“那些學生送給我的。”
羅羽心看著他們，有自知之明先去了待客廳。
厲綏洲接過紅薯，頓了頓，把剛才這邊發生的事告訴了葉桑，還有葉辭聲也在的事。
葉桑靠在圍欄上，望著遠處，咬了一口糖葫蘆，“我看見他了。”
葉辭聲對她的感情，像對媽媽的那種親情依賴。
葉辭聲其實並不喜歡醫學，是為了她才學的。
如今，他從醫院離職，可以去做喜歡的事。
她對葉家的感情，仁義至儘。
葉辭聲也不該綁在她身上。
如今，都自由了。
挺好的。
看她表情還好，厲綏洲神情陰冷地說起學校的事“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打著我的名聲，在這裡做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跟著葉桑，一起來參加蓮星的校慶，他可能一生也不會來盛城這個地方，也不會知道，竟然有人在以他的名義如此行事。
葉桑挑眉“他們應該也不會想到你會來這裡。”
大概更沒有想到，還會正好撞到厲綏洲本尊臉上。
“我下午去一趟華氏。”厲綏洲唇角冷勾，“我倒要看看，這個華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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