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睡醒,是第二天上午。
手機裡和厲綏洲的信息,停留在昨天晚上十一點。
厲綏洲掛了視頻電話後,發的幾條消息。
厲綏洲[我到了,先掛了。]
厲綏洲[好好吃飯,我儘快忙完就去找你。]
厲綏洲[要想我]
厲綏洲[抽個空想一下也行。]
葉桑失笑。
她在顧家後院,也就是第二進院子裡住。
後院比前院要大,還有一個人工湖和木亭。
帝州這邊季節不分,在這個地方什麼花都能一起開,甚至可以看到牡丹和梅花同時綻放。
院子裡的湖中,荷葉茂密,荷花也開得正盛。
權司鳴蹲在湖邊,那張臉怎麼看怎麼鬱悶。
看到葉桑起來,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桑姐早”,就繼續鬱悶地盯著河裡的荷花發呆。
葉桑挑眉,問旁邊的厲三,“他怎麼了?”
厲三摸了摸鼻子,“權爺今早被打擊了……”
顧池今天要去上早課,起得早。
權司鳴和厲三起的也早。
兩人正好碰上。
聊起了車牌。
原因是,權司鳴來帝州的時候,帶上了他那個車牌。
畢竟,帝州的車牌,外麵能夠認識得不多。
但在帝州,人人都認識。
能擁有前二的車牌的人,那必定是不得了的。
他一個外地人,卻能夠擁有帝州前二的車牌,這多牛啊?
所以他帶上了,準備找機會在這裡張揚一下。
然後。
早上。
顧池看著他那車牌,說“既然你現在是我小祖宗的人,那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了,來一趟也不容易,你們那邊又剛過完年是吧?身為東道主,走,我給你送點見麵禮。”
然後,特意“抽了個空”,帶權司鳴去了一趟雜物間。
他這個雜物間,堆的的確全部都是雜物。
置物架上,有掃把,拖把,水桶,破舊的三輪車,雨傘,課本和作業本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後牆那邊,摞著一排,至少五十個純黑色的木箱,也沒有任何說明,不知道裝了什麼。
而在另一邊,堆著各種各樣的禮品包裝盒。
似乎是彆人送的禮物,拆都沒有拆開過,整齊地堆放著。
還有一木箱的鑰匙,各種各樣,不知道是車的還是門的。
反正,權司鳴在箱子裡邊看到了蘭博基尼還有法拉利的車鑰匙,似乎還不止一把。
總而言之,什麼都有。
甚至,還有幾箱金條和金元寶,和幾隻金雕像。
似乎連打掃都沒怎麼打掃過,都覆蓋了灰塵。
顧池帶著權司鳴和厲三進去,特彆大方地一揮手,“這是我們家倉庫,你們看看隨便挑。”
然後,他超級“不經意”地想起車牌的事。
“我看你喜歡帝州的車牌,來,這裡還有很多,反正我們也用不著,喜歡的話隨便挑,都拿走也行,都是自己人,彆跟我客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某個置物架犄角旮旯的縫隙裡拉出一個麻袋,往權司鳴麵前一倒。
熱情得不行。
可是,鬼知道,權司鳴看著顧池從犄角旮旯裡扯出個麻袋,又從麻袋裡倒出一堆,自己視為珍稀,以前想儘辦法花多少錢都搞不到的帝州車牌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有一瞬間,他感覺,天好像塌了。
權司鳴依稀記得,當時的他握住了顧池的手,滿臉認真“其實,我不止是桑姐的奴隸,我還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顧池“……”
再之後。
顧池心情愉快的,騎著電動車上學去了。
權司鳴在這兒蹲了一上午,滿臉的鬱悶。
問,就是在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