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祥宮內，燭火搖曳，映照出金玉妍嬌豔的麵龐，她端坐於妝台前，眸中閃爍著不安與憂慮。
該死，不就是一個小格格流產。怎麼皇上皇後的陣仗這麼大，滿宮內不停盤查。她聯合金家安插在宮內的人手都損失了十有八九。
“貞淑，尾巴都掃乾淨了嗎？”
金玉妍的聲音雖輕，卻難掩其中的焦慮，她微微側身，目光穿過銅鏡，落在身旁正細心為她塗抹玫瑰露的貞淑身上。
貞淑聞言，手上動作未停，玫瑰精露給金玉妍抹著臉安撫道。
“格格放心，金老爺早已傳來密信，一切均已打點妥當。那些奴才的家人皆在我們手上，他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說半個字。再說了，動手的素練，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貞淑輕輕拍了拍金玉妍的手背，以示安慰。
她的手法溫柔而熟練，聞著玫瑰精露緩緩散發出淡雅的香氣，金玉妍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那就好。”金玉妍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釋然，隨即又泛起一絲戲謔，“隻是不知，就是不知這次皇後找出的凶手是誰。”
“嗬嗬，不管是誰，都與我們無關。擔心的應該是素練姑姑才是。”
她邊說邊將手中的玫瑰露瓶輕輕放回原處，站起身，從妝台上取過一盒細致的珍珠粉，便開始替金玉妍細細上起了妝。
“唉呀，也是。都是素練姑姑動的手。弄得好看些，皇上也要去呢。”
金玉妍端坐在妝台前，任由貞淑在她臉上施展。
金玉妍徹底放下了心，開始琢磨著怎麼在弘曆麵前表現出最美的模樣。
已經禁足了許久沒見到皇上，現在有機會得見天顏，更要努力一番，說不得引得皇上重新想起她的好，多寵幸她一些，解了禁，有機會懷上貴子呢。
養心殿
弘曆身著青色常服，端坐於案前，正細細品味一幅顧愷之的畫作，旁邊擺著好幾座印章。
吳書來躬著身子，悄無聲息地踏入了養心殿。他步伐穩健，眼神中透著謹慎與恭敬，生怕驚擾了皇上的雅興。
弘曆的目光從畫作上收回，淡淡地瞟了吳書來一眼，“查清了嗎？”
“回皇上，查清了。”
他雙手捧著一份沉甸甸的奏折，微微上前幾步，將其呈於弘曆麵前。
弘曆伸手接過奏折，一字一句看的仔細。看到最後，不由得閉上眼，揉了揉皺起的眉頭。
“朕的後宮真是人才輩出呐。”
弘曆的聲音低沉暗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他猛地睜開眼，將奏折狠狠地丟到吳書來麵前，吳書來連忙跪下，雙手接過奏折，心中暗自揣測皇上的心思。
“你說，素練做的事兒，皇後知不知道？”弘曆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低沉，像是從心底發出的質問。
吳書來心中一凜，連忙低下頭去，不敢與皇上對視。眼觀鼻，鼻觀口，就是不說話。這個問題可不好答啊，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燒身。
弘曆也不指望吳書來回答什麼，隻是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將心中的不滿傾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