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起來也是時候去見一見他了……未來的師弟……”
山野之上,一道身影悄然出現,他站在樹梢上眺望著眼下燈紅酒綠的煙火城市,嘴角微微上揚,隨即,身影融入黑暗徹底消失。
嗷~
少年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耳邊嘈雜的聲音讓他從沉睡中蘇醒,少年從牛車上站了起來,抻了一個懶腰,便直接跳了下來。
“這就是你們花一下午時間選的房子嗎?看起來確實挺氣派的!”
沈跡打量著眼前的宅子,從整體上來看,外表與一般的大宅院沒有什麼區彆,圍牆高砌,朱漆紅門,給人一種奢華氣派之感。
“兄長大人,我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少女走到沈跡身邊,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自責。
沈跡嘴角微微一挑,厚重的手掌落在歌莉的腦袋上,輕輕的撫摸著,“無妨,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吧!”
“嗯!”歌莉點了點頭。
這處宅院並不算大,但看起來十分的雅致,院中的小橋流水、假山嶙峋、亭台樓閣,處處精美絕倫,完全看不到一絲頹敗,就好像是被翻新一樣。
“奇怪……”沈跡摸著下巴,望著眼前優美的景色,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這麼好的宅子就值一枚金幣,總覺得有點便宜過頭了。”
大致在院子裡逛了一下後,虞素芝便要給大家準備晚飯,歌莉和茵茵也跟著過去幫忙,大堂內,隻剩下腿腳不便的宋瑞新,不會做飯的張璿以及剛剛休息好的沈跡。
“哥,你不要想太多了!”張璿雙手拄著腦袋,俏皮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我已經打聽過了,像這樣的宅子一般也就一兩枚金幣而已,如果換算成銅幣的話,就是一萬枚銅幣,這看起來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確實合理!”沈跡捏著下巴,點了點頭。
張璿眸光一轉,搬著凳子湊到沈跡身旁,喃聲道,“哥,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報報賬呀?今天掙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是二十三枚銀幣,七百三十二銅幣而已。”沈跡端起眼前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對麵宋瑞新的身上,“宋先生,先前說過所得利潤我們三七分賬。”
沈跡手指一劃,一袋袋的錢袋直接飛了過來,總共有八個袋子,其中七個袋子是裝銅幣的,一個袋子是裝銀幣的,“宋先生,你的就應該是兩百二十枚銅幣,七枚銀幣對吧!”
兩個裝有銅幣的袋子在沈跡能力的作用下,滑到宋瑞新的麵前。與此同時,那裝著銀幣的袋子忽然打開,七枚銀幣整齊的堆疊在宋瑞新的眼前。
“沈公子,你救了我一家人,這錢我不能要!”宋瑞新搖了搖頭,他伸手便要將錢推過去,但是無論他如何用力,那錢袋和銀幣仿佛是紮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宋先生,你太客氣了,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沈跡輕輕一歎,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溫柔,“你和虞小姐的那兩筐草藥就已經夠還了,宋先生就不要多想了,好嗎?”
“是呀,宋先生收下吧,這是你該得的。你不是還有虞姐姐,小茵茵要養嗎?為她們想一想吧!”一旁的張璿也接著沈跡的話,勸說道。
宋瑞新的手逐漸收了回來,他望著張璿、沈跡兩人,微微點頭,“多謝公子小姐!”
夜風輕拂,吹散了樹葉的清香,槐樹的枝條搖曳生姿,在夜色中顯得尤為幽靜深邃。
淒涼的月色下,似有一道人影一手撐著槐樹粗壯的樹乾,寬鬆的白袍,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長發垂落於腰間,她神情木訥,靜靜地望著大堂內的眾人。
“怎麼了沈公子?是飯菜不合口嗎?”
聲音輕柔婉轉,宛若清風拂過湖麵般,清新悅耳,讓人心曠神怡,仿佛置身於雲端,飄忽而不知所蹤。
沈跡緩緩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虞素芝,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虞小姐做的飯菜很好吃,隻是剛剛好像看見院子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
張璿小聲嘟囔著,看了一眼空曠無人的院子,目光所及,隻有那棵不知道已經長了多少年的槐樹在夜風中搖晃。
“哥,什麼都沒有呀,是不是你眼花看錯了?”
“兄長大人,你是不是太累了?”
張璿和歌莉並沒有看見,至於宋瑞新與茵茵也都搖了搖頭,沈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應該是看花了眼。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所有人都津津有味的品嘗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抹笑容。
然而,正當沈跡放下筷子,談起接下來的計劃時,大堂內的燭火轉息間全部熄滅,隨即,少女的尖叫聲如同炸雷一般響起。
“哇,有鬼啊!”
張璿慌不擇路的撲進離自己最近歌莉的懷裡,整個腦袋深深地埋了進去,雙手死死地抱著歌莉,如同受了驚嚇的孩子一樣。
另一邊,茵茵也大叫著躲進虞素芝的懷裡,一雙潔白無瑕的手輕輕的拍打著茵茵的後背,溫柔如水的聲音緩緩響起,“茵茵,不要怕,有媽媽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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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月光照在眾人的臉上,眾人的心中全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疑惑與畏懼。
夜風蕭瑟,院中的槐樹如同惡魔一般張牙舞爪的揮舞著自己的枝條。與此同時,整個宅院的大門不約而同的被吹得吱呀亂響,乒乒乓乓,恐懼如同病毒一般蔓延,虞素芝緊緊的護住自己的孩子茵茵,而張璿是拚命的往歌莉身上蹭,即便是上過戰場的宋瑞新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懼。
“兄長大人,這宅子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們要不先出去避一下?”
歌莉語調平靜,完全看不出一點恐懼與慌張,隻是帽子下的耳朵已經向下彎了起來。
既然這個世界有仙人,那麼有什麼妖魔鬼怪的也正常的很,隻不過,居然又被我們碰上了,這運氣也沒誰了?
沈跡輕輕一歎,點了點頭,手指輕磕木桌,隨即,眾人從大堂內毫無征兆的消失,然後又出現在宅院的大門前。
砰砰!!
宅院內的大門一扇接著一扇關了起來,天空中一輪血月升了起來。
此刻,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袍少女站在槐樹下,麵無表情的望著空中血月,呢喃道,“世界……遺忘……我……”
“這種情況賣房子的人應該已經卷鋪蓋跑了吧!”沈跡抬起頭,望著大門緊閉,透露著邪性與詭異的宅院,搖頭輕歎。
“對不起,沈公子,是我沒有考慮清楚。”
虞素芝看著麵前的沈跡,臉色十分愧疚。畢竟是她找到的房子,出了什麼事情也應當是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