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色總是黑得很晚,秦鹿吃完雲璧山居的晚飯,還在莊園內慢悠悠地散了一會兒步。
令秦鹿有點驚訝的是,方家齊竟然在這天晚上就到了。
到達雲璧山居的第一時間就是找她。
秦鹿若有所思,沒想到這個小舅還是個急性子。
方家齊約見她的地方是一間茶室。
茶室正中間的小幾上鋪著繡竹紋的茶席,一應茶具依次擺好。
不同於在方公館時的泯然眾人,方家齊此時換了一身黑色綢緞唐裝,昂貴的麵料在茶室柔和的燈光下隱隱有暗紋閃過,矜貴優雅。
方家齊是個妙人,方家三兄妹,一人一個媽,反正不是同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
方家齊的母親是方國篤身邊的秘書,早年爬上了方國篤的床,成功懷上了龍子,那也不是個安分的女人,想要借子上位,差點就成功了,卻被老太太柳巧玲提前一步按死。
方家齊五歲的時候,他媽齊煙在一次代替方國篤出差的時候出了車禍,就這麼沒了,那段時間,也是齊煙和柳巧玲鬨得最凶的時候。
不難想象,在齊煙出車禍這件事上,柳巧玲絕對不無辜。
後來方家齊就被接回了方家,從此在方家跟個隱形人一樣地長大。
前世秦鹿回來報複方家的時候,這狼崽子一樣的小舅還背地裡給了方家一刀,虎口奪食,硬生生從秦鹿的圍獵之下叼走了一塊肉。
在方家見到這位小舅的第一時間,秦鹿腦子裡就回想起了他曾經的輝煌戰績。
哪怕現在這人還年輕,秦鹿也有理由相信他已經在背地裡形成了自己的勢力。
隻要拋出足夠的籌碼,拉他入局對付方家,不難。
果然,秦鹿隻是簡簡單單地發出了那麼一個邀請,方家齊就像聞著血腥味的狼一樣上鉤了。
骨節分明的手持著一柄精致的茶刀,另一隻手按住茶餅,慢條斯理地進行著撬茶這一動作。
將茶葉放入茶則中,暫時擱置。
男人又開始進行下一步溫杯,期間秦鹿在他對麵落座,他也未曾抬頭看一眼。
秦鹿看著男人一係列繁瑣的泡茶工作,倒也沒有覺得不耐煩。
她興味盎然地看著他的動作,舉止之間行雲流水,單單看著也是賞心悅目至極。
“小舅倒是很有耐心,為了喝茶還願意做這麼多的準備。”
方家齊將茶則中的茶葉一一撥入蓋碗中,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事,急也沒用。”
剛剛燒開的沸水被倒入蓋碗中,蒸騰而上的水汽混合著一絲茶香彌漫在室內。
秦鹿鼻翼翕動,聞著那一絲的清香餘韻,道:“話雖如此,但想要得到某些東西時,一味等待是沒用的,要知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方家齊抬眸看她:“你這話有些意思。”
“兩個月為期,希望小舅能夠給我些便利。”
“這麼有自信?你現在一窮二白,不過是個普通學生,你爸還在監獄裡呢,我憑什麼相信你?”方家齊垂眸,將桌上的品茗杯擺開。
“隻要找到合適的支點,撬動龐然大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特彆是這個龐然大物都快被蛀空了!”
“最近繁城的上層可不大太平,新官上任三把火,誰知道這把火會燒到哪家頭上呢?”她意有所指。
“那你又憑什麼覺得這把火一定會燒到方家頭上?”
“方遠建材,平安家裝,方圓工程。”秦鹿笑著說出了三家方氏集團旗下子公司的名字。
她一拍腦袋,好似剛剛才想起什麼般說道:“啊,對了,還有勾結境外非法勢力這點算不算?”
方家齊終於抬眼看這個外甥女:“這些都是你爸教你的?”
秦鹿但笑不語。
他“嗬”了一聲,道:“姐夫倒是個人物,教出來的女兒也不簡單,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放心交給你做。”
“你想要救你爸,我想要方氏瓦解,報複方國篤,我們兩個的目的不衝突,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憑我們或許能夠狠狠地咬方家一口,卻不能徹底扳倒方家,一旦方家後麵反應過來,他們的反撲可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方家齊確實是在暗地裡有自己的勢力,但他的勢力還不足以大到能夠把方家這塊蛋糕徹底吃下。
這也是他的顧慮,這次繁城上層勢力洗牌是個好機會,但力有未逮,他可能把握不住。
“那就再拉個人進來分蛋糕,把方家徹底打殘!”秦鹿看著方家齊將一泡倒入公杯裡,又開始了第二泡。
秦鹿:“明天我約了個人,成與不成,就看他了。”
方家齊也沒有再問,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順利,那他還要再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和秦家父女的合作。
總之,一切以明天的會談結果作準。
接下來,秦鹿喝了小舅親自泡的茶後就回房間了。
結論:這茶和平常直接開水衝出來的也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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