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得遠，光看著那距離就心驚膽戰，生怕秦鹿一個手不穩，那匕首就直接戳進沈玉嘉的眼睛裡麵了。
這試戲，真硬核啊。
場中的兩人還沒完。
“你是誰的人？”秦鹿握匕的手穩穩的，語氣平靜地問。
沈玉嘉的視線從眼球前的匕首上，小心翼翼地往上移，看到了女孩平靜如水的臉。
剛剛兩人經過了一番激烈的你來我往，眼前的女孩卻連呼吸都沒變，不，她連呼吸都趨近於無。
這女孩，越看越不正常。
沈玉嘉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不說？”女孩歪了下頭。
“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連逼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女孩下刀豪不猶豫。
“蔣雨！”刀下之人大喊出聲。
“我叫蔣雨。”沈玉嘉喘著粗氣道，雙眼因為長時間的凝視而漫上血絲。
生死之間走過一回，往往不會有人有勇氣再死一次。
“哦……你姓蔣……”女孩語氣玩味，臉上終於出現除了平靜之外的第二個表情。
那是一個帶著點邪氣和意味不明的微笑。
劇本到此結束。
秦鹿臉上表情恢複正常，拉了一把地上的沈玉嘉。
還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沈玉嘉搖了搖頭，神情複雜，但又心悅誠服道:“你真的很厲害。”
被匕首懟眼球時，她感覺這個女孩真的能毫不猶豫地一刀捅穿她的大腦。
那種地獄裡走一遭的感覺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沈玉嘉以為這是演技，殊不知這是秦鹿以前混魔道時的日常，她隻是做回了她自己。
看表演結束，旁邊圍觀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這場戲台詞不多，但是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真的有點嚇人。
當然，武打戲也讓旁邊的人看得目不轉睛。
周溪看向攝影師，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已經全程錄下來了。
周溪現在心裡甚至是有些亢奮的。
他真是撿到寶了啊！
“咳，兩位都表演得非常好，請先落座。”周溪說完就站起身，和幾位麵試官到一邊商量去了。
沈玉嘉看起來對秦鹿非常感興趣，她特意把椅子拉到了秦鹿旁邊，興致勃勃道:“開頭的時候，你在我身後那段，走路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怎麼做到的啊？”
“我踮腳走路的，不是說踮著腳走路是鬼相嗎？而且那樣走路也不容易發出聲音。”看起來也更像個鬼。
出於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墓途》裡並沒有出現鬼，隻是在一些地方有隱喻，暗示了穆顏的不正常，疑似被黑巫公主附身了。
秦鹿便也就這麼處理了。
鬼踮腳，製造氛圍感的小技巧罷了。
“噢。”沈玉嘉點點頭，複又問道:“小妹妹你幾歲了？看著好小的樣子。”
“十六歲。”
沈玉嘉真是個熱情的人，還貌似有點話癆的體質。
偏偏她分寸感也把握得極好，不會問什麼讓人感到很冒昧的問題。
幾個麵試官這邊。
周溪對著黃江導演挑了挑眉。
黃江導演歎了口氣，點點頭。
其實周溪要讓秦鹿來上這麼一場，主要是給黃江導演看的。
外力因素他都可以壓服，隻是黃江導演對他的選擇頗有微詞，出於對老一輩人的尊重，也為了剔除劇組內的不安定因素，周溪想要讓黃江導演知道，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不會讓所有人失望。
果然，看了秦鹿和沈玉嘉過招之後，黃江導演就無話可說了。
雖然是劇本上要求了沈玉嘉輸，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算沈玉嘉儘了全力也未必能拚得過秦鹿。
沒看秦鹿打了那麼久，連點大喘氣都沒嗎？
在最得意的點上輸了，也能讓人服氣。
林編劇對秦鹿是沒有什麼意見的，隻是她剛剛拉住周溪，提出了想將另一個角色給沈玉嘉的想法。
也就是這部劇中的第三方勢力，蔣家人年輕一輩的領頭人。
林編劇靈機一動，看了沈玉嘉後就想把人改成女性角色了。
巧的是，這個角色之前的演員是劉璋找的，於是也在今天重選的範圍內。
周溪思量過後，覺得這樣安排竟然也很不錯。
畢竟主角團實在是陽盛陰衰，就穆顏一枝花獨秀啊！
反正這個角色也不影響秦鹿的戲份，那就改唄。
邊上黃江導演聽到這個提議後麵色都突然開朗了。
黃江是真的看好沈玉嘉，也是真的想為在圈中發展困難的老友之女一點幫助，雖然不是女主角，戲份多的女配也行啊！
大家皆大歡喜。
決定好後，周溪就出去宣布了這個結果。
一邊陪跑的三位女明星都麵色不太好看，但也沒人當麵說什麼。
和周溪寒暄兩句後，當天下午就離開了。
周溪後續接到這三位女明星片酬減半、可以用武打替身、投資人施壓、可以改劇本人設女主不一定要那麼年輕等等的策略提議，那是一概沒理。
有了最好的，誰還願意去找替代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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