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麵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牽連到外人不是她們所願,所以一開始就派了可信的人手護住劇組的人,雖然也有拿劇組吸引邪修目光的意思,但要是真的出了事,她們苗寨的人也很麻煩。
她停住了腳步,但金蠍仍舊立在她身後,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威勢,一時間竟沒人敢靠近她。
場麵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範鐸能被委任景區委員會負責人這樣的位置,在苗寨內部自然也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苗寨內部有五人領袖決策層,領袖之下還有十二長老會,範鐸就是現任的一位長老的兒子,也算是苗寨的中高層,深受信任,苗寨內部有什麼大事決策他都能夠知道消息。
有這樣的一位內奸存在,難怪外麵的反叛者和邪修能在古城和苗寨中混得如魚得水,苗寨出動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被抓的邪修卻少之又少。
而且十個祭祀場所,應該能分散大量的邪修和反叛者,逐個擊破,但在古城廣場這邊的邪修和反叛者的人數卻比預料的還要多,甚至還有築基期的戰力出現。
在靈氣複蘇不久的現在,築基期可不是大白菜,戰力傾斜得這麼厲害,肯定是範鐸傳了消息出去。
阿玥的天賦苗寨裡的人有目共睹,反叛者也會暗自猜測傳承者的人選從而有效選擇目標,顯然阿玥在懷疑名單之中也是位處前列。
隻是這些人顯然沒想到阿玥已經不聲不響地突破了築基期,且已經將傳承聖物五毒金蠍拿到手了,不但拿到手了,恐怕連血脈都已經一並喚醒,戰力大增,打了反叛者們一個措手不及。
一打多群毆都沒能拿下她,襯得他們一群反叛者真的很廢物。
範鐸雖然人在外場,但也在時刻關注文化大禮堂裡的情況,見勢不好,就起了拿捏人質威脅阿玥的心思。
他在寨子裡也算從小看著阿玥長大的,知道阿玥這個人雖然麵上看著不近人情,但實則心腸較軟,且是修仙界爭鬥不牽扯普通人這一公約的擁護者。
範鐸也沒想過真的靠要挾普通人就能讓阿玥束手就擒,早在見勢不對時他就已經叫了援兵,現在隻要拖延時間就好。
“阿玥,你是什麼時候拿到金蠍的?”範鐸笑了笑問,臉上的笑容頗有幾分得意。
“前幾天。”實際上是她下山的前一天,拿到手的當天她就契約了。
“臨荷阿奶果然將金蠍給了你。”範鐸眯了眯眼睛。
“我也不多說彆的了,將金蠍解契,交出來!”他將泛著藍紫色詭異光芒的匕首抵在秦鹿的脖子上。
阿玥僵立在原地不動,金蠍是肯定不能交出去的,臨時解契會對靈寵主人造成反噬,阿玥的修為會立馬從築基期倒退到煉氣期,且對根基也會造成損傷。
她現在算是這裡最強的戰力,她一旦示弱,邪修和反叛者會一擁而上,把這裡的人全殺光,她不能拿這麼多人的命去賭。
她握緊拳頭,指關節泛白。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她身上的黑金色蠍子圖案一路從背後轉移到了腳底,再化作一陣黑霧潛入了地下的青石板路縫隙裡。
看阿玥沉默不語,範鐸唇邊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道“看來阿玥你也不過是一個偽善之人,隻是可憐我手中的這個小姑娘了,聽說她才十六歲,大好年華就要因為你的優柔寡斷而死了……”
說著,範鐸手中原本就緊貼著秦鹿脖頸的匕首往裡送了幾分。
範鐸幾乎能想象到手中花樣年華的少女血濺三尺死在他懷中的畫麵了,而阿玥也將因為這次的事故一輩子都活在悔恨愧疚當中。
“彆——”阿玥睜大了眼,想要阻止範鐸的動作,但緊接著眼中的情緒全數化作了愕然,她一瞬怔住,剩下的話也吐不出來了,仿佛是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
被挾持在範鐸懷中雙眸緊閉的少女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那雙琥珀色的雙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冰冷而美麗。
她還穿著那身華麗的祭服,卻比昨日更像是邪異鬼魅的黑巫公主。
“噗嗤——”
範鐸嘴角仍舊掛著得意的冷笑,那弧度還一直在擴大,但很快地就永久凝固在了臉上。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對上了少女仿佛在看死人的眼神。
“好玩嗎?”她也學著他勾起了唇角,眼中仍舊是如一潭死水般平靜,仿佛反手掏了他丹田的人不是她。
秦鹿在範鐸敢將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時,心裡就已經在思考該送身後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一個什麼樣的死法。
最終衡量了一下兩人的位置姿勢,反手就是一個掏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