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戰成了一團。
在塔中密閉的空間裡,各色武器法術符籙亮光閃爍,還有不少人直接返祖獸化貼身肉搏。
人數更多的那一方雖然看起來優勢大,但似乎水分也大,沒一會兒就開始減員。
幾個年輕的築基修士是最先被淘汰出局的。
或許是柿子先挑軟的捏,或許是這幾個築基的水分確實比較大,才幾分鐘,就有十幾個跟隨進來的築基死亡。
或是一劍穿心,或是丹田被廢,或是被金丹相鬥時的法術波及到。
一個大境界的差距,猶如天塹,築基在金丹麵前,還真就是一拳一個的小脆皮。
反觀另一方,雖然也有受傷,但好似還沒有人出局。
唯二的兩個築基,也始終遊走在中心戰局之外,專挑築基搞,絕不摻和到中間。
對,說的就是陸拾帶著的那兩個關係戶。
除了這兩個築基之外,他們的隊伍裡全是金丹。
所有人似乎是商量好了,那兩個名額寧願浪費,也絕不帶進來拖後腿。
就好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塔內會爆發慘烈的鬥爭一樣。
與之相反的是陸耀那一邊,每個金丹的兩個名額都許出去了。
這些名額給了誰呢?
給了他急需拉攏的長老客卿們。
這些長老客卿們,或許是自己想要這個名額,或許是家裡的小輩們想要名額,或許是自己囊中羞澀,直接將這個名額當成人情轉手賣了出去。
陸家內部對於金丹修士的申請名額還是放得很寬鬆的,隻要修為ok,那一切好說啊。
因此,陸耀的隊伍裡,真是什麼人都有。
築基就不說了,最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一兩個煉氣。
在不熟悉的、從未有人探索過的、隻被老祖獨享的秘境裡,一個煉氣期是怎麼有勇氣邁進來的啊!
真的不是來純純找死的嗎?
好歹陸拾帶進來那倆關係戶都是築基巔峰,隨時都有可能突破金丹,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也不算拖後腿了。
陸耀見到自己這邊的築基一個接一個出事,心簡直在滴血。
雖然帶人進來的時候就說好了,他不負責這些築基的安全,但是人要是全死完了他不能和那些老家夥交代啊!
本來打算得好好的,這趟就是賣個人情,為以後自己爭奪家主之位做助力,這下好,全得罪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去除了礙事的人之後,兩邊的人數看起來就一樣了。
鬥過一場,滿地狼狽,就連堅硬無比的翡翠地麵,都變得坑坑窪窪。
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有絲絲縷縷的淡淡黑氣從翡翠地麵的裂縫裡湧出。
————
在周圍逛了一圈後,秦鹿和許悠又回到了剛剛進來的那個地方。
這一次,她視線無意間掃過剛剛被她挖出了個坑的地方,又猛地轉了回去。
乍一看,好似沒有什麼不同,就連挖坑時濺出的碎石子都還在原地沒有移動過。
但秦鹿敏感地覺得就是有哪裡不對,她走到那個坑位前,蹲下身仔細查看。
恍若湖水般的深綠中,不知什麼時候帶上了一點細細的黑絲,比細軟塌的頭發絲都細,不盯著看就直接錯過了。
秦鹿確信剛剛她挖出來的翡翠透明度非常高,根本就沒有這種黑絲。
該說不說,價值一下子don掉了呢。
低頭的一瞬間,她的眼睛變成了金色豎瞳,視野瞬間放大。
在龍目之下,看到的翡翠地麵又不一樣了。
先前沒開龍目,以修士的肉眼看去,那翡翠充滿了生機,一抹綠如山間泉水,讓人看了便心生舒暢。
此時,那遍地翡翠卻透著讓人渾身不適的陰冷之意,那絲絲縷縷的黑色是流動的粘液質地。
細看,那黑色粘液中不停地有奇形怪狀的頭顱冒出來,如阿鼻地獄中有萬千惡鬼掙紮咆哮,一個個撕扯著想要從那一片黑色中冒出頭來。
是密恐症患者見了能當場嚇暈的程度。
如此邪惡景象,倒是隻有那大坑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