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找我？我心裡頓時浮現出無數種可能性。
這個冷若冰霜的姑娘平日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連朱遠那種皮厚如城牆的人都被她整得服服帖帖，今天居然主動找我，八成有蹊蹺。
“小翠，快，幫我看看我臉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一邊說著，一邊對著銅鏡左看右看。
小翠忍著笑說道“小姐，您不至於吧？顧姑娘又不是來跟您相親的。”
“你懂什麼！”我擺擺手，“顧清歌要是找我，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我得確保自己看起來有理有據，專業可靠！”
小翠翻了個白眼“您可是禦醫，顧姑娘還能質疑您的專業不成？”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總覺得她不會平白無故來找我。”我心裡暗自嘀咕，她可不是個閒得沒事乾的人。
到了顧府，我還沒踏進門，就看到顧清歌站在門口等我了。
她依舊是一身素雅的裝扮，表情淡定，仿佛從未有任何情緒波動。
“楊禦醫，請進。”她禮貌地衝我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內院走。
我跟在她後麵，不禁有些疑惑這姑娘今天話怎麼這麼少，連寒暄都省了？莫非是朱遠又乾了什麼蠢事？
剛進到她的書房，顧清歌便開門見山道“楊柳，我這幾天遇到了一些棘手的病症，想請教你。”
我一愣，心想這位顧姑娘居然也會有棘手的病症？她一向是個自信滿滿的女醫生啊。
“什麼病症？”我趕緊坐下，擺出一副“名醫坐診”的架勢。
顧清歌微微蹙眉“最近我在診治一位病人，按照常規看，他的症狀應該是脾胃虛寒，可是——”她頓了頓，眼神中透出幾分困惑，“無論我怎麼開藥，病情都沒什麼好轉，反而愈發嚴重了。”
我努力保持鎮定，內心卻有些雀躍顧清歌居然也會遇到解決不了的病症，看來她也不是那麼全能嘛！
“那病人的具體症狀是什麼？”我問道。
“他長期乏力，四肢冰冷，時常腹痛，飲食不振。”顧清歌的語速很快，顯然她已經把這個病例研究了許多遍，“從脈象來看，確實是脾胃虛弱，但奇怪的是，普通的健脾益氣藥對他完全無效。”
我皺了皺眉，這聽起來確實有點複雜。不過——我忽然靈光一閃，腦子裡快速翻過現代醫學的知識。
“顧清歌，”我語氣裡帶著一點試探，“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病人可能不是單純的脾胃問題？”
顧清歌看著我，眼神中有一絲疑惑。
“聽起來像是——寄生蟲。”我慢悠悠地說道。
“寄生蟲？”顧清歌明顯愣了一下。
“對啊，你想想，古代的衛生條件不太好，很多人可能會感染寄生蟲，比如蛔蟲、絛蟲什麼的。”我開始滔滔不絕地解釋，“寄生蟲在腸胃裡作亂，容易導致各種症狀，乏力、腹痛、飲食不振這些都是典型表現。”
顧清歌皺著眉，似乎在消化我說的話。
“你可以試試用驅蟲的藥方。”我繼續說道，心裡有點小得意，現代人的知識果然還是管用的！
顧清歌沉吟片刻，緩緩點頭“有道理。可是，我從來沒遇到過類似的病例，古籍裡也沒有明確記載該如何治療寄生蟲。”
“沒事，我來給你開個方子。”我自信滿滿地說道。
畢竟，現代醫學的驅蟲藥早就被研究得透透的，雖然這兒沒有阿苯達唑，但我還是知道幾味中藥有相似的效果。
我從顧清歌的書桌上拿起一支筆，刷刷刷地寫下了一張藥方。
顧清歌拿起藥方，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這個方子倒是簡單易行，值得一試。”
我笑眯眯地說道“驅蟲嘛，講究的就是快準狠。”
顧清歌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賞“楊柳，我一直以為你隻是擅長治那些常見的病症，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見解。看來，我低估你了。”
我心裡暗自嘚瑟哼哼，誰叫我有現代醫學的buff加持呢！
“哪裡哪裡，大家都是同行，互相切磋嘛。”我謙虛地擺擺手，但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顧清歌輕輕揚起嘴角，露出了一絲罕見的微笑。
天呐，她居然笑了！這可是大新聞啊！我突然有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的感覺。
“不過，”她忽然話鋒一轉，臉色又恢複了那副冷靜淡然的模樣，“我這次找你，除了請教這個病症外，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我疑惑地問道。
“最近城裡有不少病人患上了類似的症狀，我懷疑這可能不是個案。”顧清歌的聲音低沉，“如果真的是寄生蟲問題，那這可能是一場隱形的病疫。”
我愣住了，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麼快“病疫？你是說，很多人都感染了寄生蟲？”
顧清歌點點頭“我還不能確定，但從這些病人的症狀來看，情況並不樂觀。如果真的有寄生蟲在城中傳播，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就有點嚴重了啊！這可不是小打小鬨的病症，要是寄生蟲在應天府大麵積爆發，那城裡得有多少人拉肚子、發燒、四肢無力啊？想想就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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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問道。顧清歌一向冷靜自持，但這次連她都有些憂慮，可見她認為這件事非同小可。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城裡的貧民區看看。”她沉聲說道，“那些地方的衛生條件最差，常常是疾病的源頭。如果真是寄生蟲問題，我們得儘早采取行動。”
貧民區？我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一片破敗的房屋、汙水橫流的畫麵，心裡微微打了個寒顫。
雖然我有現代醫學知識，但說到底，我還是個有點潔癖的現代人，貧民區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