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胚子和她肚子裡的小雜種命挺硬,都處理乾淨沒?”
“放心,什麼證據都沒留下,老太婆就算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什麼花樣來。”
“去吧,這次沒得手再找機會。”說完黑色夜行服的兩人便陽關大道獨木橋,各走各路。
一大早就被後院打鳴的大公雞吵醒,林清歡坐在床上發癔症。
“趕明兒我非得給那隻臭雞逮到小廚房做成大盤雞。”她自言自語道。
“姑娘醒了。”紅琦敲了敲隔壁屋的門,隨後便看到睡眼惺忪的初夏和梨雪推門進來。
“她怎麼知道我醒了。”林清歡納悶的看著兩丫頭問道。
“姑娘,紅琦的耳力驚人,姑娘連這也忘記了嗎?”梨雪打著哈欠給床帳撩起來夾好。
林清歡也跟著打了一個哈欠,跟個蔫巴茄子一樣坐在床上發呆。
“誰放了隻雞在這?”院子裡燒火丫頭的聲音傳來。
“果真耳力驚人,我就隨口一說啊。”林清歡吃驚的捂住嘴巴,“紅琦呢?”她張嘴不出聲的問初夏。
小丫頭用手指了指隔壁屋,“睡覺了。”壓低聲音說道。
“姑娘,過些日子是一年一次的廟會節,姑娘若好好吃藥好好吃飯,說不定這次可以去湊個熱鬨了。”初夏給林清歡穿好鞋襪,又遞來漱口水,算著日子說道。
“廟會節,那是要出府了?”林清歡吐掉嘴裡的漱口水,擦了擦臉,梨雪給她係上內襖子上的腰帶。
“是啊,要說姑娘還沒出過府呢,現在眼看這身體都好起來了,說不定這次就可以出去了。”初夏心疼的看著自家姑娘,滿眼都是憐憫。
蘇瑾有時候覺著跟林清歡有點相憐相惜的感覺,尤其是爸媽離世之後就在孤兒院裡長大的自己,整日就在那小院子裡待著,而林清歡僅有的人生就跟長在一方這紅楠木雕花拔步床上了一樣,最後到死也沒出過林府大門,如今自己成了她,定要活的精彩一些,讓她們倆有一個有意義的人生和值得回味的記憶。
“從此我便是林清歡了,蘇瑾的故事到此結束了。”林清歡心中默念道。
用完早飯,林清歡在院子裡散步賞花,雖是冬天,但是在花匠們努力嗬護的情況下,這滿院子的小山疊影碎玫瑰開的叫一個嬌豔,花型層層疊疊,有白色,粉色,桃紅,或者這三種顏色隨機漸變,開的是好生熱鬨,自從林墨搬到隔壁的澤蘭苑,綾竹苑裡也彌漫著一股子草藥香氣,今日頗為濃烈,倒像是在特意燒製出來的,好奇心驅使她招呼著初夏便前去探一究竟。
門口的看門丫頭見到林清歡,立刻來了精神,笑臉相迎,她開口問道,“什麼味道,如此香?”
“回稟五姑娘,是二姑娘在焚製草藥,奴婢這就帶姑娘前去看看。”小丫頭說完弓著身子前來同初夏一起扶著林清歡。
遠遠的看見林墨帶著一白色遮臉巾,挑揀著旁邊曬藥平籮裡各種各樣的藥材,撿著量的往火爐子裡放。
“這種事情都是二姐姐親自來嗎?”林清歡原本以為林墨應該是指揮著丫鬟們燒製即可,納悶的問道。
“回稟五姑娘,凡是涉及藥材方麵的挑揀,烹煮,調製以及燒製都是親力親為,奴婢們隻能在旁邊候著,等著乾些不相關的活。”小丫頭老老實實的回道。
“行了,你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就可。”小丫頭看了嫡姑娘一眼,又看了看遠處的林墨,便行了退下禮。
林墨院子裡下人稀少,除了看門丫頭,便隻剩一貼身丫鬟和兩個雜役丫頭,連個正經的管事婆子都沒有,許是她喜歡安靜的緣故,而平日裡跟著她的貼身丫鬟石竹此刻也不見蹤影,所以待林清歡走到她跟前,她才看到香草煙氣後頭有個人。
“五妹妹來了,怎麼沒人通知一下。”她走了過來,摘下臉上的麵罩,拉著林清歡坐到離香爐稍遠一點的石凳上。
“二姐姐,妹妹不請自來,便是被這藥草香味兒吸引過來,姐姐在燒什麼呢?”林清歡指著大爐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