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舅,彆來無恙,終於舍得從碧虛小莊來我府上喝一口茶水了?”
寧丞羨看著眼前戴著麵具著一身玄色長袍的男子說道。
向泉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取下臉上鎏金玄黑色麵具,輕輕的放置在木桌上。
“說吧,找我何事。”
向泉晃悠了一下手裡的杯盞,將樹立著的茶葉撇向一邊,淺喝了一口。
“四舅舅若想抱得美人歸,隻靠取人性命是行不通的,不日他便要再次娶妻,若是美人的心受了傷,四舅舅的及時出現,或許才是最有效的。”
寧丞羨想起昨日探子來報,蕭奕和寧司玨回程路上的暗衛中有多人受傷,便得知是自己這四舅舅動了手腳。
“他有些多餘,還不如彆再回金瀚了。”
向泉放下杯子,眼露殺意的說道。
“四舅舅的性子向來如此,難怪小時候我最害怕的便是你,不過,他活著於我而言還是有用的,待日後大業所成,四舅舅再作何我都不攔著了,這也是外祖的意思,四舅舅可否許外甥這一次?”
寧丞羨看著這個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舅舅,好意說道。
向泉拿起桌子上的麵具又重新戴回自己的臉上,便起身出了寧丞羨的書房。
“沒曾想你也會難過美人關,可惜了從今日起,連冷麵無情的四舅舅也有軟肋了。”
寧丞羨看了一眼向泉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喃喃道。
林清歡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看著外頭淅淅瀝瀝的小雨,董元歌坐在另一處撫著木琴,童書童畫立在兩旁。
“師傅,這把木琴也略舊了些,看起來十幾的寒酸,徒兒明日送你一把新的吧。”
一曲結束,林清歡趴在桌子上同董元歌說道。
“琴雖舊了些,卻是有了感情的,你有心了。”
董元歌看著林清歡慈愛一笑說道,又摸了摸這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古琴。
“看您如此珍惜它,應該是我母親曾經送於師傅的吧?。”
林清歡看著褪了色的木琴又問道。
董元歌笑了笑沒有回話,林清歡也是從心底默認了,這世間果然是得不到才叫人念念不忘,自己的親爹也沒有師傅這般深情於亡母。
“師傅,這兩日怎麼沒見青木先生了?”
林清歡想起那位住在碧虛小莊的貴客,似乎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青木最不喜雨天,這幾日的雨水太潮,他估摸著去尋陽光處閒坐了。”
董元歌說道。
“雨天或者晴天還如此介懷,倒是個怪人。”
林清歡隨口說道。
“大晟倒是有一處幾乎是沒有雨天的,你可知道是哪?”
董元歌看著林清歡問道。
“師傅說的可是義南?我曾經去過。”
林清歡說道。
“義南這般遠,你居然去過?”
董元歌倒是有些意外。
“嗯,那會兒我才不過十五歲,大哥哥帶著我和姐妹幾人去看望懷了身子的大姐姐,一路也是十分熱鬨。”
林清歡說完有些心虛起來,反正回程也是一樣。
“清瑤是個好孩子,從小就愛粘著你母親,蘭兒走哪她都要跟著,隻是沒想到你爹爹倒是舍得,給她嫁了這般遠。”
董元歌說完,林清歡看著自己的師傅,估摸著因為自己的母親的緣故,她能感覺到師傅是不待見自己爹爹的。
“大姐姐雖然嫁的遠了些,好在她同大姐夫感情好,而且二叔一家也在義南,也算是有家人在左右的,隻是我舍不得她,想見了太不容易。”
林清歡自來了這個朝代,眾兄弟姐妹中與林清瑤相處時間雖然最短暫,但是大姐姐對她那如母一般的愛卻能叫她記一輩子。
“你們姐妹情深是好事,來日方長,日後得空可多去看看她。”
董元歌看著林清歡這張同記憶中的張玉蘭一模一樣的一張臉說道。
“師傅,您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遊曆?”
林清歡想起自己的夫君說過董元歌不願被官職束縛,自來喜歡到處遊曆。
“九國有八國有幸去過,倒是各有特色,清歡,你雖為女子,但是師傅倒希望你能同你母親一樣,不要被世俗所束縛,要有一顆向往之心。”
董元歌看著手托香腮看著自己的林清歡說道。
“師傅,小時候我就在想,待我日後病好了,我便要去走遍那九國六海五神洲,可是自十幾歲入金瀚,我便失去了自由之身,直到陛下賜婚才勉強恢複了自由,難能可貴的能去義南見見姐姐,回洛風探望祖母。”
林清歡遺憾的說道。
“日後師傅得空便帶你去見識見識大千世界,若有好奇之事,你可以問問青木,他可是踏足過九國五神洲之人。”
董元歌話語之間,林清歡皆能聽出他十分讚許這位好友。
“他連異域神洲和閻羅鬼洲都去過嗎?”
林清歡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青木自十歲便離府巡遊列國奇島,如今二十有七,已經踏足了所有地方,我雖長了他十幾歲,卻不及他一半人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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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元歌說道。
“董大哥謬讚了,我隻不過是愛玩遊蕩,大哥博學多識,讀完千卷書可比踏遍萬裡路。”
著一身青衣的青木文君撐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緩緩而至,身後還跟著兩個書童模樣的少年,一個抱著長劍,一個抱著書筐,模樣青澀卻又老成,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