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安潔好不容易得空,當然是回家看望南書,可是一到家麵對的就是躺在床上怎麼也喚不醒的南書,立馬著急忙忙慌的把人送進了醫院。
“他這個情況撐不了多久了,可能上次的那場手術沒起上太大作用,現在又惡化了,除非儘快找到合適的心臟移植,不然最多也就能撐一年了。”
“醫生,可是你之前說還有三四年的啊”
“我也沒想到他的情況會惡化那麼快,你們儘快做好心理準備吧!”
安潔也知道這個時候和醫生說這些沒用,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南書迷迷糊糊間,意識逐漸回歸身體,他艱難地撐開眼皮,眼前卻一片模糊,甚至出現了重重疊疊的影像。
隱約間,他聽到有人在交談,聲音似乎來自醫生和安潔。
南書想要開口說話,但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隻能發出沙啞的嗚咽聲。
然而,就在他努力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的時候,一股無法抗拒的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瞬間淹沒了他。
他的眼睛再次沉重地合上,思緒也漸漸飄遠……
安潔無力地坐在病房外冰冷的長椅上,身體微微前傾,用手支撐著額頭。
她緊閉雙眼,努力克製著內心不斷翻湧的情緒,但淚水還是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一滴、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淌而下,深色的褲子被水漬慢慢渲染開來……
孟鬱看到的恰好就是此時在門口哭泣的安潔。
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他還是走上前去遞上紙巾。
安潔哭著哭著看見眼前遞來一張紙巾,抬起頭一看是孟鬱,接過紙巾立馬擦擦眼睛,快速恢複成一副還算得體的樣子,張口向孟鬱道謝“謝謝。”
孟鬱沒有回複她,而是從他那許久未說話的嗓子裡冒出乾澀的聲音,“他怎麼樣了?”
安潔聽到他這麼問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前一段時間南書都是在孟鬱的照顧下,並且被照顧的很好,自然兩人的關係也差不到哪去。
“情況不怎麼理想”這樣的實話一說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更加低迷。
“我我想看看他。”
孟鬱的這句話才出,一間病房裡就傳來摁鈴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夥醫生護士跑進病房,路過時還能聽到一兩個小護士傳出來的聲音。
“這是不是剛才出事被送來的那個男生啊?”
“好像是的,這不是才從急救室出來嗎?”
“不知道啊。”
孟鬱產生了一種恍然若失之感,好像自己從前錯過了什麼似的,一下慌得跟著跑到病房門口,卻被人攔在門外。
“先生,裡麵在搶救,不能進去。”
門口阻攔孟鬱的小護士,非常無奈的一直在和孟鬱重複。
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孟鬱都想上手直接把人給扒開了,結果醫生們卻滿臉凝重的從裡麵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
稍微比較年輕資曆尚淺的醫生,甚至眼眶紅紅的。
孟鬱一把就抓著最靠前出來的醫生詢問:“醫生,裡麵的人怎麼樣了?”
“你是家屬嗎,請節哀。儘力了,沒搶救過來。”
醫生看到孟鬱如此緊張,語氣也是充滿了歉意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