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飛見狀,眼神瞬間一寒,他霍然起身,死死盯著邢捕頭,一字一頓道“邢捕頭,你這是何意?為何在他即將說出主謀之時痛下殺手?”
邢捕頭卻故作鎮定,將手中帶血的刀緩緩收入鞘中,不緊不慢地回應“燕南飛,你莫要血口噴人。這惡徒作惡多端,我見他如此冥頑不靈,心中氣憤難平,才出手替天行道。我怎會知曉他即將說出所謂的主謀?”
雁南飛冷笑一聲“邢捕頭,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不成?這其中的蹊蹺,你以為能輕易糊弄過去?”
此時,周圍的百姓也開始竊竊私語,他們雖懼怕官府權勢,但這接二連三的詭異之事,也讓他們心中充滿疑慮。
燕南飛接著道“邢捕頭,你與這羊倌之間,恐怕早有勾結。你如此急於滅口,莫不是害怕他將你背後的那些醃臢事一並抖出?”
邢捕頭臉色微變,怒喝道“放肆!你一個鎮妖司的人,在此地無端指責我,可有證據?”
雁南飛環顧四周,對著百姓高聲道“諸位鄉親,這方正縣失蹤少女之事本就疑雲重重,如今這羊倌又牽扯出背後主謀,卻被邢捕頭突然滅口。大家想想,這其中難道沒有貓膩?”
百姓們聽了,紛紛點頭,交頭接耳之聲愈發響亮。
邢捕頭見勢不妙,對著身邊的捕快使了個眼色,一群捕快迅速圍攏過來,將燕南飛困在中間。
“你一個幽州鎮妖司的百戶,在方正縣根本沒有執法權,我現在懷疑你尋釁滋事,我將你帶回縣衙調查,你且莫要反抗。”
“呸,狗一樣的東西,你不要以為殺人滅口就可以死無對證,我今日就要在滿城百姓麵前揭穿你。”
此時,春麗和眾多被變成羊的少女們紛紛圍聚過來。
春麗怒目圓睜,指著邢捕頭道“我們皆能作證,便是這邢捕頭與方正縣的捕快將我們擒獲,而後交予那人販子羊倌,他們分明就是狼狽為奸。”
一旁的秋娘也附和道“那日,我與春麗姐姐好好地走在路上,他們便設計碰瓷,隨後設計就把我們抓走,可憐我們清白女子,竟遭此大難。”
其餘少女也接連哭訴各自的悲慘境遇,邢捕頭一乾人的罪行遂大白於天下。
整座城為之轟動,百姓們蜂擁而至,將邢捕頭等人團團圍困於核心。
“我苦命的女兒啊,你在哪裡?”一位老婦人邊哭邊喊著擠入人群。
“娘,我在這兒!”一個少女掙脫眾人,撲向老婦人懷中,母女倆抱頭痛哭。
眾人見此情形,皆義憤填膺,有人高呼“定要嚴懲這些惡徒,絕不能輕饒!”
忽然,一聲鑼響傳來,一隊巡城官兵簇擁著一頂轎子現身於現場。
師爺高聲呼喊“縣令黃老爺到!”
轎子緩緩落下,體態臃腫、圓滾肥胖的縣令從轎中踱步而出,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
大聲喝道“來人,將邢捕頭這群惡徒拿下,繩之以法!”
邢捕頭急了,開口道“縣令大人……”
師爺上前就是一個嘴巴子,喝道“惡徒,閉嘴!”
邢捕頭看了看師爺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是閉嘴,縣令大人還能保住你,你要是敢把縣令大人供出來,那隻好讓你閉嘴了。
邢捕頭一乾人老老實實閉嘴,認罪伏法。
眾捕快被官兵扒下官服,帶上手銬腳鐐。
黃縣令道“本縣出現如此惡徒,全是我這個縣令用人不明,本縣再此向諸位鄉親父老謝罪,諸位鄉親放心,這些惡徒必定會受到國法嚴懲,受害者先由家人領回去,縣裡會出錢賠償!”
這樣判決還算公道,滿城百姓高呼“青天大老爺!”
連燕南飛也無話可說,隻能任由官兵把眾捕快押走。
待百姓慢慢散去,黃縣令對燕南飛滿臉堆笑道“燕大人,既然來到方正縣,不如到縣衙歇息,也好讓本縣一儘地主之誼。”
“不了,本官追蹤一個大妖來到此處,還有公務,就不打擾了。”
“既然如此,本縣也不強留,如果有任何需要,燕大人儘管開口。”
“多謝縣令大人,隻希望能秉公處理這些惡徒,這件事本官也會詳細稟告幽州鎮妖司。”
他這樣說也是給黃縣令施壓,希望他能秉公處理。
“燕大人放心,本官一定秉公處理。”
黃縣令押著邢捕頭一眾捕快離開。
春麗和秋娘的馬車也被找了回來,縣令大手一揮,賠償了她們百兩銀子。
二人不想在這裡多待,拜謝了雁南飛之後,駕著車離去。
黃縣令回到縣衙,麵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