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生被周家山莊的家丁強拖到大門口,架起來扔了出去。
劉鐵生摔的四仰八叉,後腦磕在地上,頓時頭昏目眩,半晌才爬起身來。欲再進周家山莊,然而,周家山莊的大門,早已關的嚴嚴實實。
劉鐵生無望地拍著周家山莊的大門,精疲力竭。
為了儘早將在外掙的錢還上周家山莊的債,劉鐵生回到家鄉,卻一刻不停地直奔上莊,家還沒來的及回。
劉鐵生見拍不開周家山莊的大門,便抱一絲僥幸絮兒可能還在家裡,錢管家隻是哄騙了自己。
有了這一想法,劉鐵生忙轉身離開周家山莊,踉踉蹌蹌地往周家山莊下的劉家村奔去。
劉鐵生不留餘力的奔回劉家村,還未到家門口,便極力喊道:“絮兒……絮兒……爹回來了……”
劉鐵生的呼喊,卻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自家的兩間破敗的土牆茅草房,就在眼前,閉合的大門中間的門縫,大的可以穿進一隻貓。
劉鐵生一邊喚著“絮兒”,一邊推開大門。
原本一貧如洗的家,覆滿灰塵,廳裡的茅草頂,已經塌了桌麵般一大塊,落在廳下的茅草,早已爛成一堆黑渣。日光從破房頂上如圓柱般照了下來,加上四周舊敗的茅草頂上星星點點的穿射下來的日光,劉鐵生的家,破敗的搖搖欲墜。
“絮兒……絮兒……爹爹回來了……”劉鐵生跨步進內室找女兒劉絮兒,內室也空無一人,劉家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此刻的劉鐵生,似失去了唯一的念想,又累又傷心,一下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隔天,劉鐵生又來到周家山莊,表情平靜,客氣地請守門的周家家丁幫忙通報錢管家,自己有事與錢管家商量。
守門家丁原本還想轟走劉鐵生,劉鐵生鄭重其事地道:“我是你們十奶奶的親爹爹,如若你再敢轟我,當心老爺責罰。”
守門家丁被劉鐵生這一說,也愣住了,半信半疑地看著昨日還被架出山莊的劉鐵生。
“煩請小哥去通稟錢管家,就說十奶奶的親爹有事求見。”劉鐵生麵無表情地重申一遍。
守門家丁見劉鐵生不像打誑語的樣子,心下也虛了,萬一真是十奶奶的親爹,自己可是得罪不起。
“等著吧。”守門家丁扔下一句,便去稟報錢管家。
錢滿糧聽守門家丁複述了劉鐵生的話,心下冷嘲:“這個鄉野人,終是屈服了。”
“讓他去偏廳,我一會就去,派人看著,彆讓他亂跑。”錢滿糧吩咐道。
“是。”守門家丁急速退去。
錢滿糧要再磨磨劉鐵生的倔勁,將劉鐵生晾在偏廳一個時辰。
劉鐵生似乎也不急,隻是在雕花紅木椅上端端正正地坐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個時辰後,錢滿糧慢悠悠進了偏廳。
見錢管家來了,劉鐵生條件反射地欲站起來,剛抬起屁股,頓了頓,複又坐了下來,目視著前方。
錢滿糧將劉鐵生的舉動,儘收眼底,牽了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招呼道:“劉叔……”
“上茶……”錢滿糧見劉鐵生邊上的案幾上空無一物,故意提高聲音吩咐側門外的伺茶丫頭,佯裝慍怒:“太不懂事了,十奶奶的爹爹來山莊,連茶都不知道上。”
侍茶丫頭嚇的哆嗦著即刻端了茶來,畢恭畢敬地放到劉鐵生身邊的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