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慈在山洞躲到天亮,傷口疼痛難忍,再不回普慈院上藥療傷,自己恐怕命不保矣。
普慈忍著疼,將褲子儘數除去,張開腿,儘量不碰到襠部的傷口,羅圈著腿走。
普慈一手抱著脫下來的褲子,一手提起僧袍的下擺襟,往普慈院挪去。
普慈摸到院子側門,貼耳在門上細聽片刻,便折了枝樹杆,伸進門縫,挑開門栓,輕推開院門,伸頭往裡張望,普慈院內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的見。
普慈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躡手躡腳地進了院子,一再確定,昨晚那夜衣人已經走了。才長籲一口氣,忙回到禪房,翻出療傷丸和創傷膏,給傷口上藥。
普慈上好藥,找了乾淨的衣褲換上,又將療傷藥和創傷膏一並打包,再上廚房翻了些乾糧帶上,抱了床被褥,又張著腿羅圈著返回後山山洞。
普慈不確定昨晚的夜衣人還會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因此,自己還是在山洞躲避幾天為好,等自己傷好些了,再回普慈院去。
普慈在埋春花的土坑上鋪上被褥,躺了下來,自嘲道:“春花,老子待你不薄吧,特來給你守幾天墳,嘿嘿……”
教訓了普慈老賊,錢滿糧出了口惡氣,心情舒暢多了。
老倉見自己的分心掌已能發揮自如,也是暗喜,加之摘了那普慈禿驢的耳朵,也是痛快。
劉絮兒的生產期到了,大奶奶周吳氏差人叫了錢莫氏去。
錢莫氏到的慈和軒,恭敬地給大奶奶請安。
“莫娘子坐,看茶。”周吳氏早將秋香支了出去,侍茶丫鬟端上茶水。
“謝大奶奶……”錢莫氏畢恭畢敬地坐著,靜聽大奶奶吩咐。
“莫娘子,秋香進了錢家,都能知禮敬你吧?”大奶奶關心地和錢莫氏拉起家常。
“秋香姑娘很好,我們相安無事……”錢莫氏自從有了尤三郎,心早已不在錢家,錢家的事亦無興趣關注。
“如此甚好,如若秋香有不懂事的地方,你是大房,有權訓斥,不必顧慮她是我的貼身丫鬟,我自是偏向你的。”周吳氏和顏悅色地望著錢莫氏。
“謝謝大奶奶關心。”錢莫氏心裡有一絲感激,臉上也浮起笑意來。
“莫娘子,十姨太就要臨盆了,如若十姨太生的是男胎,就留下。”周吳氏暗示。
“明白,大奶奶……”錢莫氏將大奶奶的吩咐記在心裡。
“莫娘子,我這有支金釵,我看你戴著好看,送與你了。”周吳氏從案幾上的托盤裡,拿起一支金釵,遞與錢莫氏。
“大奶奶,奴婢不敢……”錢莫氏見大奶奶賞賜這麼貴重的金釵,驚的忙站起身來,垂首不肯去接。
“莫娘子,山莊裡姨太太們的生產,都辛苦你了,這支金釵,你放心收下就是,權當對你辛苦的獎賞。”周吳氏站起身來,走近錢莫氏,親自當金釵插在錢莫氏的發髻裡,左右欣賞了一番,笑著道:“這支釵很配莫娘子,好看。”
“謝謝大奶奶恩賞。”錢莫氏心中歡喜,拜謝大奶奶的賞賜。
“錢娘子,我也不留你了,十姨太那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是,大奶奶,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先行告退。”
錢莫氏退出慈和軒,急急往家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