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錢滿糧去泰元館見周老爺,把事情的進展和將在子時去會尤三郎的事逐一稟報給老爺聽。
“滿糧,你獨身前往,有把握嗎?一定要保全你自身的安全。”周老爺關心錢滿糧的個人安危。
“老爺放心,媚姑娘與這賊人交過手,小的對付他,綽綽有餘。”錢滿糧寬慰周老爺的擔心。
“那就好,就按你的計劃,你放手去辦。”周老爺放權錢滿糧。
“是,老爺,您早點安歇,明早小的給您送捷報來。”
“嗯,滿糧,辛苦你了。”
“不敢,老爺,小的分內之事,小的先告退。”
錢滿糧從泰元館回到管家房,時間尚早,錢滿糧上床,調息打坐,靜思今晚可能發生的任何狀況。
子時如期將至,錢滿糧換上夜行衣,摸了摸秋香熟睡的臉,便輕輕出了門。
望望錢莫氏住的上房,早已熄了燈,窗內一片漆黑。錢滿糧莫名生出一種不安的情緒來,自從納了秋香,自己與錢莫氏的共處就少了,到後來,根本是已經幾個月沒夫妻之實了。
錢滿糧心下一酸,自責自己對錢莫氏過於忽視了,本是結發夫妻,現在卻形同陌路。
錢滿糧低歎一聲,出了院門,從院牆躍出了山莊,往五裡外的城隍廟奔去。
錢莫氏傍晚去到古柏林下,見到尤三郎的刻印,欣喜萬分,忙回了房裡,洗漱妝扮,抹脂塗粉,戴上大奶奶送的金釵。悄然出門,前往城隍廟會多日未見,想念到心癢的尤三郎。
錢莫氏到的城隍廟,尤三郎早等在廟內,乾柴烈火,自是先翻雲覆雨一番,再相擁躺在草堆裡訴情話。
“你這多日,都去哪了?也不見你來找我……”錢莫氏語帶幽怨。
“玉娘,彆提了,你差一點就見不到我了,唉!”尤三郎長歎一口氣,愁苦著眉。
“怎麼了?說得這麼嚴重。”錢莫氏從尤三郎的胸前抬起臉,關切地望著尤三郎問道。
“我銀子用完了,就想去賭坊贏些銀子,剛開始我贏了甚多。後來莊家作弊,將我所有的銀子全贏了去,我豈肯吃虧,就與賭坊的打手打了起來……”
“噗呲……賭坊的打手,能是你的對手?怎的就說的那麼嚴重了?”錢莫氏與尤三郎交過手,知道尤三郎的武功,區區幾個賭坊打手,都近不了尤三郎的身。
“那幾個打手,自然是奈何不了我的,最可惡的是,官家來巡查,我要是落到官家手裡,還能活命?”尤三郎想起那日的驚險,仍心有餘悸。
“你沒銀子可以問我要,何必去冒險。”錢莫氏心疼地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放到尤三郎懷裡。
“玉娘,你對我真好,不過,我很快就有一大筆銀子了,嘻嘻……”尤三郎笑開了眉眼。
“你哪來的一大筆銀子?”錢莫氏不在意,以為尤三郎在說癡話。
“玉娘,你我也相好了半年有餘了,我問你一件事,你可彆騙我。”尤三郎側過身來,手撐著頭一本正經地望著錢莫氏。
“你問吧……”錢莫氏微笑著回道。
“你的夫君是周家山莊的錢管家,是不是?”尤三郎盯著錢莫氏的臉,細觀錢莫氏的臉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