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慈收了馬家兄弟為徒,便開始專心授徒,當然,潛移默化地套用了自己師父邪無子的授徒方法:棒棍出高徒。
想當年,普慈十三歲就被師父邪無子收為徒弟,普慈本是個孤兒,流落街頭,饑一頓飽一頓的。
也是緣分,當年邪無子遭人追殺,受了重傷,便躲進山裡一處洞穴中。
這處洞穴,也正是普慈長年的棲身之地。
普慈乞討回來,發現洞穴中多了一個滿身是血的醜人,嚇的不敢靠近。
那醜人便是邪無子,有力無氣地招呼普慈近前:“小娃莫怕,你過來……”
普慈儘管害怕,卻無他處可棲,便聽了醜人的話,一步一步挪近。
“小娃兒,有吃的麼?”醜人問。
普慈看了看嘴唇發白的醜人,從懷裡摸出一個紅薯,是自己沒討到食物,在人家地裡偷偷刨來的。
醜人微微一笑,遞過來幾塊碎銀,對普慈道:“小娃,來,你拿了這些碎銀,去買些酒和燒雞回來,我們同吃。”
普慈怯怯地接過醜人手裡的碎銀,想了想,將自己手裡的紅薯送到醜人手上,便出洞穴下山打酒買雞去。
普慈腳程快,來去都是跑的,半個多時辰後,普慈便回到了洞穴,將酒與燒雞都放在醜人麵前的地上,自己卻縮在一邊。
醜人招了招手:“小娃,過來,一起吃。”
醜人邀請再三,普慈才猶豫著慢慢靠了過去。
醜人扯下一個雞腿,遞到普慈麵前。
普慈渴望又膽怯地伸手接過雞腿,卻看著麵前這個身上血也凝固的醜人。
“吃,小娃……”醜人扯下另一隻雞腿,大口咀嚼起來。
普慈也許久未見葷腥了,聞著燒雞的香味,早已是饑腸轆轆,見醜人大口吃雞喝酒,也將手裡的雞腿送進了嘴裡。
“小娃,你叫什麼名字?”醜人喝了一大口酒問。
普慈想了想後,搖了搖頭,意在告訴醜人,自己沒有名字。
“小娃,我暫住你這療傷,你每日幫我下山打酒買肉,我們同吃,可好?”醜人道。
普慈點了點頭。
之後,醜人便在普慈棲身的洞穴裡住了下來,療傷養息。
普慈每日拿了醜人給的碎銀,來回跑著下山去買酒和吃的。
有一次,普慈在回洞穴的路上,撿到一隻死了的山雞,開心地提了回來。
醜人將山雞裡了泥巴,挖了個洞,埋在洞裡,又在上麵燒起了柴火。
普慈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燒雞,那香味,能傳幾裡地。
醜人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準備離去,臨出洞穴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普慈,見普慈孤零零地縮在一邊,帶著不舍的眼神看著自己。
醜人停下身來,轉頭問普慈:“小娃,你可願跟隨我做我徒弟?”
普慈從記事起,就是孤單一個人,麵對饑餓寒冷和黑夜,普慈很害怕,也想有個伴,有人給自己一點依靠。
與醜人相處的這半個多月的日子裡,普慈終於第一次體會到吃飽肚子有人作伴的踏實感覺。
見醜人要收自己為徒,普慈想也沒想,跪下來對著醜人就叩了三個響頭,叫道:“師父……”
醜人“嗬嗬”一笑:“好,今後,你就是我的徒兒了,我給你取個法名,叫……”
醜人想了一會,邪魅一笑:“你就叫普慈吧,普渡眾生,仁慈悲憫,不正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所標榜的麼?我邪無子就偏要與他們背道而馳,名為普慈,實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