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兗州如今早就被臣平定。”
李沐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哪裡不清楚眼前這位帝王的心思?
嘴上說著來觀察兗州的形勢,隻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控製兗州的兵權罷了。
就算將兵權交出去也無所謂,他最擔心的還是幕慈溪亂來。
而且經過先前斥候的話,他心裡又難免有些擔憂,到時候這女帝再來一次施壓,恐怕南方又會亂起來。
“就拿眼下的情況來說,北方的穩定至關重要。”
李沐看了一眼女帝,然後開口勸道,“如今燕軍已經沒有了南下的勢頭,我看陛下還是要回到北方主持大局啊。”
“朕已經在來的路上下旨給徐誠了。”
幕慈溪聞言,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李沐道,“讓他擔任內閣首輔,現在就由他來主持大局,而且有他在,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自然是聽出了後者話裡有話,可眼下隻有李沐能用,到時候如果再出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陛下,南方的局勢隻要打下去,臣勢必能夠將叛軍和吳軍趕出去。”
李沐隨後態度有些強硬地開口道,“況且,北方先前兵敗,已經是亂套了!如果陛下還不能回去主持大局,穩定人心,一旦北方再出事故,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陛下,臣……”
“行了!”
幕慈溪聞言,臉色瞬間鐵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朕身為皇帝,就算南巡又如何?再者而言,朕就不能在這地方待幾天嗎?”
“自然可以,可眼下還是要以國事為重。”
李沐的態度仍舊沒有退縮的意思,開口道,“再者而言,到時候一旦北方有失,臣該如何交代?”
“你給朕閉嘴!”
幕慈溪臉色鐵青,咬著銀牙喝道,“你可彆忘了,你現在雖然是兵部尚書,可原先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撰而已!朕把你提到這個位置上,不是讓你給添堵的。”
“臣所言句句都是實話。”
李沐皺了皺眉,然後絲毫不懼地開口道,“再者而言,如果北方到時候再出問題,一旦京都失守,勢必……”
“閉嘴!”
幕慈溪聞言,心裡頓時有些窩火,自然以為是眼前這家夥借著盧奴兵敗來嘲諷她,“朕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不願意繼續指揮軍隊,那可以回翰林院繼續當編撰!真以為沒了你,朕就不會打仗了?”
李沐聞言,臉色頓時一沉,不敢多言。
現在他手上的這十幾萬人馬可是周國最後的精銳了,如果這部分人再沒了,那麼整個國家基本上就毀了。
“趕緊給朕安排沐浴的地方!”
見他不開口了,幕慈溪心裡才算是舒服了些,冷聲道,“隻要你乖乖聽話,朕還是會重用你的,可你要明白,必須老實一點。”
“還有一件事,臣希望陛下能夠答應。”
李沐心裡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拱手行禮道。
“你說。”
幕慈溪轉身準備離開府衙,停下腳步開口道。
“張旭將軍為國捐軀,還希望陛下能夠給他……”
“不可能!”
李沐的話尚未說完,女帝隨後就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麵無表情地開口道,“張旭兵敗,丟了盧奴,現在還想要封賞?簡直就是笑話!朕沒有株連他的家人,已經是開恩了!其他的休要再提。”
看著幕慈溪那離開的背影,李沐身形一動,差點跌坐在地。
他始終有一點不太明白,親眼看著這位女帝長大成人,為何坐到那個位置上之後,變得如此刻薄寡恩。
燕國,武陽。
江辰看著手中的軍報,不由得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