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府的喪禮辦得很是風光,畢竟李德在這裡還有一些人脈。
出殯那天的車隊有30個,每個馬車上都有兩具棺材。
打頭的三輛馬車,每一個車上的棺材都很大,正是鄧府的老夫人和鄧父、鄧母的。
鄧小姐披麻戴孝,哭的傷心欲絕,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幾乎暈厥過去。
這裡的女子不能跟著去,李德安慰了一番,騎著馬以鄧家的女婿身份送葬。
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對著隊伍指指點點,李德也是他們議論的對象。
“李公子大義,畢竟沒有與鄧小姐成婚呢,就以鄧家的女婿自處,送他們出殯。”
“是啊,有這樣的女婿,是鄧家的福氣。”
李德坐在高頭大馬上,耳中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心中滿是自得,對,他是大善人,他發善心才送這群人一程。
馬車的速度不快,還沒出城,忽然一股陰風呼嘯而來,平地起卷,圍著那些棺槨半天都不散,時而吹起地上的枯葉,不斷盤旋。
眾人紛紛捂住眼睛,以免被風沙迷眼。
“怎麼回事?天氣這麼好,為什麼起風?”
“哎,鄧府有冤啊,被人害死了幾十口人,凶手還沒抓到,他們怎麼願意散?”
說話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心裡明白這時起風代表著什麼。
李德隻覺得後脖頸發涼,心中發怵,他從來不信這些鬼神,身下的馬卻在原地踏步,不肯上前。
都說一些有靈性的牲畜能看到人眼看不到的東西,前邊不會有鄧家人的鬼魂吧?
他目光帶上一絲驚恐,看著前麵空白處,身邊的屬下咽口口水,聲音顫抖地問,“老大,怎麼辦?咱們還要繼續嗎?”
鄧府的事是他帶著人做的,今天老大親自送人出殯,也沒安好心,想著找個亂葬崗,將這些屍體全都扔進亂葬崗。
他們從來都是刀尖上掙命的人,不相信鬼神,但是眼前的場景,讓他產生了一絲害怕。
李德眼珠子一轉,突然大聲喝道,“嶽父嶽母,你們一路走好,小婿一定替你們抓到凶手,為你們報仇,每年都會帶著你們女兒去看你們,並且每年都請大師替你們超度,你們一路好走。”
聲音極大,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趕馬車的這群人都是李德的人,見老大這麼說,一個個緊張的看著前方,畢竟他們就是凶手。
李德心裡也沒底,提起鄧小姐,隻不過是威脅那些陰魂。
地上卷起的風更大了幾分,盤旋了一會,似乎發泄了一番不甘,這才散去。
李德和他的屬下終於鬆了口氣,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隻覺得渾身發軟。
等回來一定要去寺廟裡上香。
出了這事,李德讓人加快了速度,車隊很快出了城,等四周沒人,屬下才問李德,“老大,怎麼辦?咱們真的要去亂葬崗嗎?”
李德白了他一眼,“去什麼亂葬崗?走,去鄧家祖墳。”
此話一出,屬下們全都鬆了口氣,還好老大沒有再犯糊塗。
鄧家的祖墳不是所有人都能入的,隻有鄧家的主子才能入,所有人都被燒得不成樣子,李德也分不清誰是誰,也沒人敢給屍體穿衣服,隻能草草地葬了,名字都是隨意寫的。
剩下那些在鄧家乾活的丫鬟下人,在附近的山上隨意找了個地方,挖了個大坑,全都埋葬在了一起。
李德給這些人全都準備了棺材,雖然不是什麼上好的,但是也花了一些銀子,他不過是為了在人前展現一番,為自己搏個好名聲,畢竟鄧家的銀子都在他手上,他怎麼也要為鄧家做點什麼,否則心裡也會不舒服。
屍體全都下葬,又規規矩矩地燒了紙錢,這才往回走。
路過一家寺院的時候,不知是誰開始請假,“老大,我媳婦快生了,我想去給媳婦弄個平安福。”
“老大,我想為我孩子求個平安。”
“老大,我家狗狗今年生小狗,之前替小狗祈福,我想去還願。”
“”
各種各樣的理由聽得李德頭疼,揮揮手,“行了要去就去,彆婆婆媽媽的。”
說完,便見那群人飛快地跑了。
就連身邊的心腹也說要去。
“我跟你一塊去,我聽說這裡的齋飯不錯,帶一份回去。”
李德翻身下馬,兩人一起走進了寺廟。
回去的時候,李德直接來到鄧小姐所在的院子,這處院子是鄧家為鄧小姐準備的嫁妝,這幾日鄧小姐正配合官府,重新整理鄧家的院子和田產以及店鋪,還要補齊房契。
當然所花的銀子都是李德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