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林青青剛從手術室出來,一邊對病人家屬說注意事項。
忽然從不遠處推過來一個病人,病人頭發花白,麵色鐵青,嘴唇緊咬著,處在昏迷中。
“林大夫在嗎?這人疑似腦出血。”
一名護士邊跑邊喊,身後跟著慌亂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到林青青,眼睛驚訝了一下,因為他是戶部侍郎,在朝堂上見過林青青。
林青青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又看了看舌苔。
“趕緊準備手術室,知道病人的血型嗎?”
京城中也在建立血型檔案,但是人太多了,很多人都不認可這個東西,尤其歲數大的人。
戶部侍郎麵色尷尬,“林大夫,實在抱歉,我父親他比較倔,沒驗過血。”
林青青暗道一聲麻煩,“來個人趕緊抽血,讓他們去測血型,同時讓病人家屬簽同意書。”
說著她轉身去做準備。
老人被推入病房,戶部侍郎剛要跟著進去,立馬被人攔住,攔住他的不是大夫,而是身穿鎧甲,外邊穿著白大褂,腰間帶著佩劍的人。
“放肆,我是戶部侍郎。”
一名軍士虎著一張臉,“裡麵是手術室,除了大夫和病人任何人不得進去。”
“我們是奉旨辦事,凡是在醫院鬨事者,斬立決,任何官員都不行,就算是天子也不可以。”
小皇帝親自下的聖旨,連他自己都包含在裡麵了。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拿著一張紙讓戶部侍郎簽字,上邊是責任免除書,人上了手術台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出現,所以要簽免責書。
戶部侍郎看著上麵的字,雙手顫抖,眼中浮現出一抹惶恐。
“你們你們醫院居然不保證將人治好?憑什麼?要是我父親死了,我要你們醫院的醫生陪葬,林青青,你給我出來!”
護士板著臉輕喝一聲,“小點聲,這裡是醫院不得喧嘩,醫生是人不是神,要是傷了心臟和腦部,誰都不敢保證將人救活。”
戶部侍郎哪被人這麼吼過?指著護士滿臉鐵青,“你放肆,知道我是誰嗎?”
小護士冷哼一聲,“你不就是戶部侍郎嗎?我告訴你,這裡是醫院,幾日前,太上皇還在我們這裡治療呢,他們的護衛也不能指著我們罵人。”
戶部侍郎聽得懷疑人生,這個叫醫院的地方,這些人這麼狂嗎?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拿著化驗單跑過來了,“病人是b型血,你們誰是b型血?最近沒抽血的人過來下。”
護士朝著那些穿著鎧甲的護衛道,一名護衛上前。
隻要病人需要,他們就要隨時獻血。
小護士瞪著眼睛道,“你趕緊簽字,裡麵馬上要手術了,你晚簽一刻鐘,你父親越危險。”
戶部侍郎拿著筆好多次都不敢下筆,“我不在這治了行嗎?我去請太醫。”
“太醫都在我們學習呢,這裡醫術最好的就是林大夫,你是趕上了,否則都要預約,林大夫哪能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沒辦法,戶部侍郎隻得簽了字,“我給我父親獻血行嗎?我是父親親生的。”
小護士氣得夠嗆,“你有沒有點常識?親屬不能獻血不知道嗎,而且你可能遺傳的你母親的血型,不同血型不能獻血,一看你就沒來驗過血,啥也不懂。”
說完,小護士直接離開。
被撅了麵子的戶部侍郎腦子暈乎乎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要上奏折,要告林青青。
其實在來醫院之前,他找一名大夫給看過,對方說父親是腦子生病了,救不回來了,所以他不得不來醫院看看。
他焦急地在手術室門前來回走動,後來不得不坐在手術門前的椅子上,心裡想著醫院還挺貼心的。
手術從白天持續到了晚上,算算時間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這兩個時辰內,他看到了很多人和事,有的人胸口被砸得凹陷下去,人救回來了。
家屬千恩萬謝。
也有人抱著孩子,身後跟著好幾個人,小孩子發燒驚厥,家屬讓大夫開點退燒藥就行,大夫堅持要給孩子把脈,結果發現孩子臉色鐵青,身體都硬了,死去多時。
家屬哭鬨想騙銀子,結果被醫院的護衛嚇唬了出去。
也有人滿身是血,眼看著不行了,被送進手術室,人居然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