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尋清再次揮手,想要將今天受到的折磨和痛苦悉數還給這個人。
但她的手腕卻被大手輕柔地拉住,負麵情緒在這一刻如退潮般緩緩消弭。
因為熟悉的男聲對她說“再不跑,保鏢要追過來了。”
許尋清能屈能伸,最後踹了許司翎一腳就直起身來,看著來人重新活過來“跑啊朝哥!等咱們今天逃出去了,我再給你好好道謝。”
靳朝這一路是循著許尋清手機的定位過來的。
他本來隻是嘗試一下,卻沒想到有人真的睡覺都把手機揣在褲兜裡,大大加快了他的尋找速度。
畢竟壞人半夜綁架,也不會再多此一舉去搜身,倒是留了一個坑。
他被許尋清的心聲吵醒,一開始還以為是丫頭做夢在嚷嚷,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才知道她是被綁架了。
也是,這樣神異的人,被覬覦是遲早的事。
隻是他沒想到綁架她的人是許司翎,也沒想到不過這一會兒,她就被折磨得滿身都是傷口。
他來晚了,讓她受苦了。
“但我們走不了了,現在。”靳朝虛虛扶著許尋清的腰際,她渾身都是傷,尤其手腕和腳腕處,“保鏢們已經到了。”
許司翎已經痛暈了過去,對他們造不成威脅,但外間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保鏢頭子路過窗口,看見剛剛潛入進來的男人居然就在屋子裡,而給自己天價酬勞的老板竟然躺在地上!
他奶奶的!這畜生衝進老板家裡搶老板的女人啊?這哪個男人能忍?
保鏢頭子手一揮,帶著他的幾個兄弟們開始跳窗而入。
然後順利卡在了窗口。
許尋清沉默著看窗口q彈的鹹魚,小心提議“或許,我們可以走門?”
靳朝也看出來了,大概是這裡設備先進,為了不讓有文化的人才看出破綻,所以許司翎找的保鏢都是比較“單純質樸”的。
單純好啊,單純好。
他看著許尋清腳腕上的傷口,有些紳士地詢問“能跑嗎?”
“youjup,ijup!”許尋清給了他絕對的支持,然後輕盈一躍,重重跌進他的懷裡,“跑吧哥,我相信你可以的,我是快撐不住了。”
靳朝隻覺得懷裡好像是落入了一片羽毛,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這片羽毛本是琉璃般剔透的,如今卻布滿了裂紋,他從裂紋中看見傷痕,而傷痕仿佛有聲音。
【嘶——疼疼疼疼疼!】
【但這胸肌是真真的啊!貼貼貼!腹肌也不錯啊,摸一把不會被發現吧?我現在可是個傷員!】
【啊,今天這趟落得這個結局,是我的福報。】
靳朝的車就停在基地不遠處,他本以為要經曆一場戰鬥,卻沒想到保鏢們都去救人了,還真沒追出來。
懷裡的人已經沒了聲音,臉色蒼白,眼睛緊閉,終於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人,都傷這麼重了,還撐著逗人笑。
靳朝將渾身是血的許尋清輕柔地放在後座上,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天空已經開始泛白,陽光透過車窗,和他的目光一起落在許尋清安靜蹙眉的臉上。
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