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們逃吧。”
侍從喘著粗氣,銳利的鷹目掃視一圈,確定附近再無暗殺刺客才收回利劍。餘光瞥見身後人身形一晃,他忙不迭旋身跪下將人撐住。
“太子殿下?”
“我被流放,已是不爭事實,哪裡還是什麼太子?”饒是祁禦素來喜淨,此刻也再顧不及臉上被噴濺的鮮血,索性扶劍跌坐在地上,“這是第幾波人了?”
“十一波。”江執愧疚垂頭。
他身為太子爺近身侍衛,皇宮禁軍統領,竟沒保護好太子,實在該死。
“與你何乾,我做了那等惡事,那個人想要我命,有何不妥?”
祁禦自嘲地扯了扯乾裂的唇,不知在笑話彆人,還是嘲笑他自己。
“殿下沒做過,那些事絕非殿下所為!”
那日他因當值,未曾跟在太子身側,但他從小服侍到大的太子,那個瀟灑不羈,鮮衣怒馬的太子,絕不是貴妃口中那等惡毒小人。
“可是忱兒的確死在我麵前。”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噴濺的觸感他至今不忘。
那是最信任他的忱兒。整日裡跟在他屁股後麵給他講樂子的,整個皇城危機四伏,各懷鬼胎互相提防,唯有他最信任的胞弟。
可他卻親手殺了他!
祁禦滿是血汙的手不自覺握住了腰間玉牌,耳邊儘是牢獄中父皇的話。
“調戲貴妃,私藏龍袍,私刻國璽,殘殺胞弟……皇兒,父皇知你冤枉,但貴妃母族勢大,隻能委屈了你。一路上父皇已安排周祥,最多三載,父皇定親自迎吾兒回京。”
連父皇都如此無奈,他即便逃回去又如何?
“前方遠處村落,可就是流放地了?”
漫天黃土裡,毫無遮擋的流沙城中,遠處依稀有幾處村落,這是祁禦此生從未見過的窮困地方,但如今他也都不在乎了。
“大概就是了,但……”江執掃了眼遠處正在清理屍首負責押送的衙役,無奈道,“負責保護爺安全的死士已全部被屠。”
他不敢想若再來第十二波刺客,他們該怎麼辦。
皇上相信太子,雖將他流放,但一直派有死士暗中保護其安全,可縱使死士再驍勇尖銳,也奈何不住貴妃母族的十一波暗殺。
如今,殿下身邊就隻剩他一人了。
“欸!那邊的兩個還坐著等老子去扶嗎?還不給我起來收拾殘屍,接著趕路!”
遠處的衙役傳來咆哮聲,手中的鞭子眼見著就要甩過來。
衙役罵罵咧咧道“呸,真是晦氣。”
祁禦跟江執對視了一眼“反正是生是死,也由不得我定。”
曾經他是多麼風光無量的太子爺,如今還不是落魄到一身贓汙隨意倒在這黃土地上任人宰割嗎?
千年後,市中心彆墅裡,宋念一覺醒來就看到從老房子搬來的打印機旁散落了一地的打印紙,上麵零零散散好像還有字跡?
“我天,打印機吐了?”
難道她臨睡前無意間按了打印?
宋念反複瞧著上麵的字跡,越發覺得驚奇,還打了本古代小說?
“調戲羞辱貴妃,家中私藏龍袍,私刻國印,殘殺胞弟,太子爺被流放?”
這什麼抓馬劇情?還有那是什麼無能皇帝?明知道自己兒子被人陷害,還是自己枕邊人陷害,竟然就這麼把他流放了?還什麼三年必把人風光接回來?你現在無能,三年後你就牛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