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話他都聽到了多少,不會他什麼都知道了吧?
俞文錚張嘴就要呼喊,祁禦手中不知彈出個什麼東西,精準堵住他張開的大嘴。
“唔,嗚嗚”
俞文錚正要掙紮,祁禦瞬移至他身前,抓住他的右臂,單手扣在背後。
“……疼,疼,太子殿下饒命啊太子!”
俞文錚費力的吐掉嘴裡的東西,好不容易發出聲音來,手臂的痛已經讓他冷汗直流。
他不敢再大聲吼叫,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卑微祈求著,“太子殿下饒命。”
“村長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好風骨啊。”
祁禦見慣了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最是看不過眼,他不但沒鬆手,還用力一轉,隻聽哢嚓一聲,俞文錚的半條胳膊被卸掉。
“啊!”
喊也喊不出聲。
吼也吼不出來。
後背冷汗汗濕了整件衣衫,明明祁禦已經鬆開他,俞文錚卻覺得此刻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你究竟想乾什麼?”
“你騙得了孫顯,騙不了我,北城,那些孩子當真在北城?”
他問,那雙深邃的眸子死死盯著他,仿佛早已把他看穿。
“從前幫父皇批閱奏章時,不巧,知道北城這個地方。
“北城雖然富饒,但有個風俗,從不喜歡外人入內,你被拐的孩子怎麼可能都送到那個地方?”
祁禦問“送去做什麼?何人接收?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
他邪勾起唇,冷峻的眼眸緩慢盯向他另一隻手臂。
“不要!”
俞文錚蜷縮著後退,見他如活閻王一般,笑裡藏刀,他才真切感受到,來自王者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可若他真的說了,他的下場隻有死。
“求太子殿下饒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孩子都被送去什麼地方,我也是聽命行事。”
這個時候他隻能寄希望於第三人。
至於祁禦能不能查到就是他的本事了。
俞文錚如剛才求著孫顯那樣,跪在地上一遍遍磕頭求著,唯一不同的是,剛剛他完好無損,這會兒已經被卸掉了一隻胳膊。
“你聽命於誰,他現在何處,仔細道來。”
俞文錚一怔,正準備開口隨便編造個地址和名字,先調虎離山,誰知祁禦根本就沒信過他的話。
他一腳用力踩在他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沒等他發出慘叫,又被他捂住嘴巴。
“能連知縣都瞞,藏有那麼多珠寶,你書房內沒有半封書信通往外地,這麼久營生未被發現,唯一的主導者隻有你。俞文錚,你確定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冷汗流進了眼睛裡,刺激的俞文錚睜不開眼。
模糊的視線,好似眼前站著的人不是那日來府求合作態度謙卑的年輕人,而是個惡魔。
俞文錚大口喘著粗氣,小心翼翼的晃動著動不了的胳膊想讓他高抬貴手,他啞著聲音道“原來,原來你來此之前,早已查了我的家。”
他把他查了個底掉。
隻怕他所有籌碼都在他眼中。
他,逃不掉了。
“我說……”
俞文錚慢慢抬起頭,望著祁禦,望著他與生俱來的一身威嚴。
“太子殿下,你英明神武,即便遠在嶺南,小的也是如雷貫耳。但……但你真就甘心被冤枉被流放至如此鳥不拉屎的地方嗎?你是被冤枉的,你有雄心壯誌,你愛國愛民是好人呐!小的不信你做過那樣惡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