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騫,沈指揮使,禁軍統領。
那人性格寡淡,睚眥必報,手段狠辣,近些年在帝京中因為父皇鏟除異己,得罪諸多朝臣,但相熟之人都知他十分仗義,也是祁禦在帝京最好的朋友。
三天前祁禦傳信給沈騫,讓他幫忙調查槐村丟失的孩子去向,今日他回信,已經查明孩子下落,但……
“其中五名八歲左右男童,被變賣大晉各地,富庶人家為子。”
“另有五人約七至十二歲女童,模樣尚佳者被賣至槐村旁的外域,後經轉手,為奴、為妾等。”
“餘下病重不治孩童,因童村、州縣、昆城饑荒,被商賈買回……分食。”
“混賬,這些人簡直禽獸不如,怎能如此荒唐!”祁禦顫抖著,咆哮著,他從不知道在父皇統治的所謂國泰民安的大晉,竟然會發生如此醃臢令人憤怒之事。
八歲左右的孩子,說好聽是為富庶人家的孩子,可實際,隻怕比奴才不如。
而那五人姿色不錯的女童,都還未到及笄之年啊,怎能如此被人糟蹋。
還有餘下不知多少人,分彆被賣到各村縣,即便為乞兒都還有得救。可偏偏淪為砧板上的肉。
槐村饑荒已經逐漸擴大至周邊,有錢也買不到糧食,他們就選擇走旁門左道,用不入流的手段購買人肉。
“這些人……怎下得去口!”
江執同樣雙眼猩紅,渾身散發著逼人冷氣,恨不得現在就執劍去宰了那些混賬東西。
“殿下,讓屬下去吧……”
“不。”祁禦半晌才平複下來,同時他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流放,讓他遭遇並且發現了這些。
“我親自去。”
除去分食的孩童,他要一個不落的帶回來,至於那些喪儘天良的狗東西,也得遭到應有的報應。
“可殿下不能離開流放地。”
槐村也就罷了,如今負責押放的趙立已和殿下成為兄弟,知縣孫顯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但到了外村縣,一旦被人發現殿下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殿下,書信背麵有字。”江執發現了端倪,背麵沈騫用特殊手段另外留了口信說,他已經暗中命人去解救被拐賣孩童,讓他不必憂心,至於分食商賈,他也讓人暗中去查,三日內給他消息。
沈騫是禁軍統領,又是皇上麵前紅人,被人稱為皇上手裡的刀,有許許多多雙眼睛盯著他,不能做與身份不符的事情,更何況暗中與流放的太子聯絡。
一旦被人發現,定有人拿此做文章,他會官職不保。
所以他才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他在幫他,讓他不必擔憂,他也在氣憤這不公的事態,在儘他所能去改變,去拯救。
祁禦緊緊攢著竹簽,更加堅定內心剛剛浮現的‘統一各部’的想法。
他要讓大晉成為和神明那邊一樣的世界,人人平等,眾生平等。
“那便等沈騫傳信,三日後無論這些人身在何處,我親自處置。”
宋念剛離開小區收到快遞員的電話,昨夜連夜下單製作犁地機的工具在派送,她忙讓快遞員將東西送到庫房,確定周邊沒人,她拉上庫房的卷門開始傳送設備。
她其實可以直接購買犁地機的,但那樣不方便祁禦推進大晉的發展,況且古人沒電,她覺得以祁禦的才能,應當沒有問題。
“接受挑戰了嗎,我的太子殿下?”
宋念檢查好數量,將自己熬夜整理的犁地機製作程序和諸多設備一塊傳送。